“洗澡啊!”姚岸贼笑。
“?!”
姚岸身先士卒,舀了一盆清澈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原本刺刺的头在日光下扇着星星般的水珠。
“爽啊!”他发自肺腑。
姚见颀回过味来,转身便逃,哪能够呢,姚岸一下捞着他,抱得紧紧的,又一盆水胡乱浇下,理所应当地打湿了他。
“哈哈哈哈哈……”
耳边尽是姚岸得逞的笑。
姚见颀赶紧扯了扯自己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衣服,打湿的睫毛下是一双恼人的眼睛。
“多好玩啊!”姚岸还不知好赖,掬了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泼他。
姚见颀的火苗被一捧捧地浇褪了,但还是轴,舀了一大盆“唰”地倒向姚岸。
“我去,臭小子你行啊!”
姚岸抹了把脸上的水,正式开战,一盆一盆回击过去,两丛水花在阳光下交颈成晖。
水进了鼻子,姚见颀呛了两下,用盆挡着脸:“不来了!”
偏偏对面是个玩来疯,也不知听没听到,水势不间断地打在盆底,隆隆的。
姚见颀打不过,就去躲,往旁逃了两步,步也迈得难,都是附庸的阻力,他视线含了水,是模糊的,看不清脚下,只是依稀感到踩在一块长满苔的龟背石上,霎时天旋地转,伴着姚岸焦切的呼喊,蓝天在他眼前走了样。
“干吗?”
姚见颀一条小腿浸在泳池里,对着姚岸张开的双臂,有些啼笑皆非。
“接你啊。”姚岸满脸的理所当然。
“喂。”姚见颀倾下.身,轻声问,“我几岁了?”
“甭管多少岁,我保护你天经地义。”水平线正好到姚岸的锁骨处,他站在水里,又敞了敞怀。
这一块是深水区,一米七几的水面,人也少,他自己方才是一个猛子就扎进来了,轮到姚见颀,却怎么也不让了。
姚见颀不知道这人突然较什么劲,摇摇脑袋,服了输:“我下来了啊。”
他双臂一撑,扑通滑入水中,没有意外地,一双手牢牢环住他。
隔着几厘米,姚见颀盯了姚岸半晌,不明所以地笑道:“哥,你怕什么呀?”
姚岸不多说,手从姚见颀背上落下,改牵着他的手。
水漫在姚见颀喉结下方,有些隐约而深沉的窒息。
“我们去浅点的地儿。”姚岸在水下拉着他的手,往池左慢慢挪过去。
姚见颀低下头,想透过光涟漪的折射去看,余光却不知怎的瞄着三米开外,一对趴在池边的中年男女,正尖着嘴,窥伺频频甩向他们,像某种无形的刀子。
他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忌讳什么。
那样的话。
姚岸忽地回头,问他:“这儿怎么样?”
不如,再过分一点。
水面已经到了胸口以下,接近第5根肋骨,窒闷松开了绳缚。
姚见颀遽然向后一步,脚跟触着瓷砖,就像久远的龟背苔藓,室内日光灯剧烈地晃动,他不及防地仰头跌进去,然后是一片如海的蓝。
下一秒,有人也跟着扎了进来,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腕,就像某年那样。
只是这一次,姚见颀在水里睁开眼睛,不及感受眼眶周围细细密密的疼,他已将手绕至姚岸颈后,像掬一捧水般,不容分说地将姚岸带向自己。
姚见颀不敢眨眼,如此才好记住这一刻,迫近自己的淡蓝脸庞,以及,咬上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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