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谣推开元妱的屋门,元廷即将来给她请安,然后前往鱼府。即使元妱决定不出席,她都不该拒绝元廷的请安。
贺谣看着一室的空空荡荡,长风透凉,满屋寂静,床上被褥叠的整齐,一杯冷茶放在桌边,一切都显得那么冰凉。
“元妱。”贺谣像是知道了什么,她走进去,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她走了,也许是承担不起朝廷将会降下的罪责,也许是不愿看见这场纳征举世欢腾,而唯有自己笑不出来。也许是朝廷的昏暗让她不愿再留平安京,太多太多的理由。
元妱会放弃,会逃避,却让贺谣欣慰,毕竟元妱一向无心,如今却有了人的感情,只是她的离开,太过于仓促。
毕竟是挚友离开,不知何年才能相见。贺谣有些失落的坐在桌边,看着元妱曾喝过的茶盏发呆。
元妱走了,贺谣曾说过只想辅佐元妱,如今能让她辅佐的人不在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也许不该今日想起,她以为一切都不会那么快到来,如今看来,已经迫在眉睫。
楼下人声鼎沸,元廷还在等着,等急了,便吩咐水衍初上来看看。
贺谣托着腮,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不由的四下移动,眼光突然瞥见元妱床下有一封信。
她急忙站起走过去,弯腰躬身好不容易才把信给掏了出来。
信上什么都没有,拆开之后,只有辞呈二字。看来她是真的走了。
“大人,走了?”水衍初在贺谣身后,看着信上两字说道。
“恩。”贺谣说道,走到门外,看向楼下,一身金红色衣裳的元廷抬头向上,沉默无言。
她摇了摇头,将元妱的信向下展开,让元廷得以看见。元廷呆愣一下,点了点头“也许,这对我姑姑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元廷思及此,眼眶发红,他抬头看向元妱寝室,而后躬身跪下来,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贺谣转首看向水衍初“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惹欢!”
水衍初自然明白,只是昨天元妱来找她问的事情,让她不由觉得没那么简单,她想告诉贺谣,可贺谣却很是失落的离开。水衍初只好跟上,看来只能另找机会告诉贺谣。
贺谣封锁元妱离开的消息,只对外宣称元妱抱恙在身,所有一切事宜都由她处理,包括代替元妱出席订婚宴。
贺谣率领陆聆,水衍初,叶澈,钟耿钟直,醒乐等所有衙役登门,以证明元妱对于此事的高度重视。
元妱居然连钟耿钟直都没带走,看来是真正的想要逃避。
元廷绕了平安城区一圈,到达鱼府,鱼府上下张灯结彩,鞭炮声不断。日头高起人越来越多,登门道贺者络绎不绝。鱼府同时邀请章彧和丁成夏,贺谣怕章彧惹麻烦,在知道元妱离开之后,便前往章彧居所,把他和他的侍从全部扔进了监牢,派重兵看守,只要今天能好好的过去,她担责也在所不惜。
丁成夏却不出席任何宴席,所以她一大早就自行去处理手中事宜,她我行我素惯了,贺谣也不便勉强。
人声鼎沸,今日万人空巷,但求一见豪门是如何娶亲,元廷身为高贵,侯爷之尊,如今却要娶一江湖儿女,也不由让人好奇两人是如何相识相爱,这鱼家小姐是美,然而以前她一向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人物,再看这翩翩佳公子,温文儒雅,怎会瞧上这母老虎?
墙头上面爬满人,只为瞧见这热闹欢腾。贺谣推开惹欢寝室的门,想要开口恭贺时,发现惹欢坐在珠帘下发呆。
脸色苍白,一身紫衣显眼,似乎已经呆坐很久,与欢站在她旁边,不敢劝,也不敢动。
“怎么回事?”贺谣一见惹欢如此,急忙问道。这是大喜的日子,惹欢绝对不能出问题。
“不知道,昨天开始,她就一直这样。我怎么叫她也不听,马上就要到时辰,江湖人士可都等着看她呢,你说她这样,可怎么办啊!”与欢忧心不已。
“她不听,你就不能绑她么?”贺谣说道,上前一把拽住惹欢,将她硬是拽到梳妆台前。
拍手,一直静候在外面的侍女们立刻鱼贯而入,想要给惹欢梳妆打扮。
一套金红色的长裙悬挂起来,颜色艳丽装点繁华,裙摆曳地,绝对是一套十分精良的制品。
“拿走!拿走!”惹欢转首看到这套衣裳,立刻怒目圆瞪。
“姐!怎么了啊!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花色和形状啊!这个时候讨厌来不及了!你,你将就一点啊!”与欢急忙劝道。
“惹欢,惹欢,你知道今天不能出岔子!你难道要让你们两家名誉扫地么?”
“名誉?名誉?是啊!名誉!为了名誉,我苦撑着面对自己不爱的人,为了他好,我宁愿自己不开心一辈子!名誉,名誉真的那么重要么?值得她为了保全这名声而不要我?”惹欢问贺谣,话语凌乱,可贺谣却听出怪异来。
一滴泪珠滚落,惹欢的眉间红隐隐的,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浮现。
“惹欢,你....”贺谣想起元妱眉间砂消失,却在惹欢头上慢慢显现。
“鱼大小姐,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水衍初心直口快的问道。
“没有!”惹欢欲盖拟彰的快速回到。
“与欢,带着她们先出去!”贺谣像是猜到什么,她立刻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连水衍初都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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