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声声入耳,清脆而动听。来来往往间,像是谱出了一段未曾听过的曲子。到了耳边,都化成了低喃。
她轻轻地睁开眼睛,侧过了头来,透过珠帘的缝隙,看向了条案边。阳光依旧,紫衣飘然,依旧是紫衣长发的明艳女子,用心注视着笔尖。
少顷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慢慢地转过头来。在珠帘摇晃缝隙间轻轻地微笑。
她很累,所以不得不重新闭上眼。不能分辨那是真实还是幻觉。
只是看着那道身影就觉得心安。才得以忘记身上的痛处,安然入眠。
乍暖还寒,元妱从梦中惊醒,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而是惊起一句“她是无辜的!”
而后,才有人靠上来,从身后揽住她“姑姑,姑姑你没事吧?”
“她没事吧?”元妱这才清晰地看着眼前,那道大圆门外,清冷的光辉。
这里,是她的寝室。
“大人,惹欢没事了,大夫说救得即时,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日子。”叶澈站在旁边,恭敬地说道。
元妱这才缓了口气,躺下来,她多害怕又出现一个死者。如今甚好,凶手被捕,人也没事。
她伸手放在被子上,发现自己的左手被裹起来。才想起自己手受了伤。看了一会不由地失笑。连自己的伤都忘了,她是有多糊涂。
“大人,因为您的蛇毒需要拔除,我请了流芳堂的大夫,您不会介意吧?”叶澈小心翼翼地说道。
元妱这才看向自己的床边,只见大夫一直跪在她的床侧角。
大夫见她看过来,才满脸悔意地说道“草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能让草民在死前,救大人一命,草民,死而无憾了!”
“你是有罪,但平安京再无似你这般妙手回春的人。连我的蛇毒你都能清除,若换在别人手里,只怕本官此刻已经在地府做客了。”元妱说道,伸手请大夫站起来。
大夫只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仍是低着头。
“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大夫你敢不敢听本官的判决?”元妱说道,让元廷取过笔墨来。在宣纸上写道“平安京流芳堂大夫,因药材处置不当,被奸.人利用杀害府衙仵作!虽非原罪却也难辞其咎,则令流芳堂一年免费行医为各方诊治,不得有误,若再有误诊一事发生,则数罪并罚!”元妱写完,让叶澈取过大印在其上加盖,然后递给了大夫。
大夫楞了,然后扑通跪了下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明鉴!”
“免了吧,流芳堂一年为人免费医治,也是笔很大开支,希望你记住这次教训!但此事上官府也有错,是夜中巡逻的人手不够,才会导致你的药铺被偷窃!本官应当自省。大夫,元妱这厢给您赔个不是,也谢谢您,救命之恩!”元妱说着,想要全手并拢向他作揖。
可无奈左手还被包裹着,只能象征性的合拢摆手。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实乃父母官啊!为民着想!草民佩服!佩服!”大人是又惊又喜,抱着那张还他清白的宣纸,几乎痛哭流涕。
元妱松了口气,让叶澈送大夫出门。元廷立刻坐在她的面前,认真严肃的握住她的纱布“姑姑,廷儿多怕你醒不来啊!”
“傻瓜,今天怎么会这么乖留在府衙里?怎么脸色这么憔悴?”元妱摸了摸元廷的头。发现元廷眼底黑了,人也瘦了。
“姑姑躺了多久,廷儿就看了多久!是廷儿不好,廷儿如果多关心关心姑姑,姑姑就不会被坏人伤成这样。”
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元妱看着外面的月朗星稀。突然疑惑了起来“我睡了多久?”
“你不是睡了多久,你是昏迷了三天两夜!”元廷这才告诉她。
“三天两夜?那,那她呢?”
“她还在睡,大夫好不容易止住她的血,太虚弱了,一直昏昏沉沉的还没醒。”叶澈又走进来,见元妱问起,只好说道。
元妱立刻从床榻上坐起来,下了地“吴庸呢?你们有好好看管他么?”
“有,怕他逃跑,我只好把他用铁链绑了起来,吊在监牢里!您放心,在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我不会让他死的。”
“他有没有招供?”元妱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拒不认罪!”叶澈很为难地回答。
“带我去见他。”元妱有些艰难地穿好靴子,她现在可是伤患,可又不想在元廷叶澈面前丢了面子。叶澈本不想带她去,可见她坚持,只好带她前往大牢。
监牢里关押了其他数十名囚犯,谁都没有像吴庸一样,重刑在身。
叶澈用四根铁链把他绑在墙上,手脚都被牵扯着,因为持续站着,人很虚弱。但是看见元妱来了,他还是眼前一亮。
“媳妇,你来看我了啊。”他高声说道。像是要说给所有人听。
“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叶澈用剑身指着他说道。
被元妱阻止,看着吴庸“开门。”
狱卒只好打开门,元妱走进去,走到吴庸的身边,轻道“你知道,本官那天,为什么不让他杀了你么?”
“因为你舍不得我!”吴庸笑嘻嘻地说,身体猛得向前倾,舌头伸出想舔元妱的脸。
离元妱只有一指的距离,元妱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本官答应吴师傅,网开一面!如果你能自行说出所有罪行并且画押认罪,本官会将你押往刑部,请求轻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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