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愣愣的了看了看苹果又抬头看了看凌准，一脸的疑问。凌准指着那苹果道，“无公害，冰糖心。“说完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继续吃起饭来。
茶几上的两个苹果又大又红，简行偷偷瞄了一眼吃着饭的凌准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凌准坑头吃饭全当没听见。
简行拿起一个苹果闻了闻，捧在手里，把他刚刚看完的这些材料之后的一些想法说给凌准听。
林哲回来之后就联系了业主，业主在市里有两套房子全都委托给了中介公司出租，他本人和父母妻儿都在国外生活。
“林哲已查过了，业主刘先生和他家里人两年内都没有入境记录。”简行说着把关于业主的信息放到了一边。
凌准狼吞虎咽的吃着饭，点了点头，示意简行继续，于是简行又拿起了王峥从物业拿来的402室的装修备案登记，“装修备案时间是一个月前，备案登记上签字的一个叫张远的人，也就是这个房子的承租人，资料里有他和中介公司签署的租赁合同，中介那边确认了他当时付了一个月押金和半年房租。”
“装修队呢？”凌准咽下嘴里的饭，喝了口水，问道。
简行看了看手里的资料，“不是正规的装修公司，是个体包工队，叫…家安装修。……签字的负责人叫王长富。”
凌准把饭盒扎好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端着杯子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凑到简行身边伸头看了看他手里资料，简行移了移身子，凌准感觉到他的避让转头看着他，以为身上有解剖室里尸体的味儿，于是问，“我身上有味儿？”
简行猛摇头，“没有。”
味儿当然是没味儿，可是凌准突然不挑刺，简行总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凌准这周身是刺的感觉，简行在第一次跟他在审讯室面对面的时候就体会过了，好在简行所学的专业让他能够跟难相处的人相处下去。
“那个张远和王长富什么情况？”凌准说着拿起了茶几上的苹果，张口就咬。
简行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苹果往怀里收了收，”根据他们留在物业的身份证复印件查了当地的户籍信息，身份证都是真的。王峥他们已经带人上门去了，具体情况等他回来吧。……你那儿呢？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凌准冷冷的一笑白眼翻上了天，简行看他这样子就猜到法医那儿可能让凌大队长气儿不顺了。
“没有。”凌准重重的说了两个字，然后叹了口气，道，“李法医退休了，乔处说调来的新法医是市局的傅法医强烈推荐，年轻有朝气、业务水平高，百里挑一。”说着凌准又翻了个白眼，“哼，这年头虚假广告真特么坑人。”
简行被凌准逗乐了，笑着问，“这新来的法医，是哪里得罪凌队长了？”
凌准笑着摇了摇头，“背后就不说人事非了。”简行听着觉着他挺成熟，可下一秒凌队长就咬着后槽牙道，“早晚给他整服帖。”
凌队长果然还是凌队长，简行在心里一叹，无奈的笑了笑。
简行觉得凌准这个人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很幼稚，说不上来具体是个什么性格，之前跟许默打听过，许默只说，“他本来该是个大小孩儿，可生生被磨成了块铁板。”
简行当时没问是什么把凌准磨成了块儿铁，因为大致能猜得出这跟他曾经缉毒警的工作有必然的联系。
除了工作所涉及的区域之外，他不喜欢任何熟人靠近他的住所，所以许默买了他家楼下的房子都没敢告诉他，即使只是为了投资而不是自己住。
简行相信凌准是一个心理承受力强大的人，他做过卧底，虽然他没有明确的承认过，但话里话外他已经默认了这段过往，简行甚至感觉得出凌准那种小小的洁癖都是他曾经的经历留下的痕迹，因为整洁是最好的隐藏，就像凶手擦掉指纹一样。
“凌准。”
简行的声音很温柔，凌准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茬儿。
简行笑了笑，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说道，“挺甜的。”
凌准嘁了一声，自信的道，“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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