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金石这个名词大约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毕竟它能制造出福运娃娃和功能奇异的身份证,能对别人的心脏施障眼法,能把自己变成一副完全不同的样貌,甚至于——古家夫妇明目张胆地杀人取心却没有一点后顾之忧,八成是他们认为得到了点金石后,这些都是可以被掩盖的。
这哪儿是点金石,怕不是点啥成啥,想成啥就成啥。
有点儿太逆天了吧?
但尤尤鹿的生活过得显然并不算潇洒,她在躲一群人。证明她的能力使用估计也是有限制的,无论是能力本身的制约还是碍于维持社会秩序的公民责任感,总之她不会随心所欲地使用自己的这份能力。
在她要躲的这群人里,有两种特殊身份。一是灰牌,一是彩牌。
灰牌能找出阿佐特,这是【回忆杀】中被古父直接点出来的设定。而对应的,彩牌就应该是可以看出点金石——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依据,赵寒则之前说过:“如果你确定他就是那张彩牌,那么他一定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哪怕点金石真的无所不能,但按照常理推断,它估计也无法将功能施展于自身,所以彩牌会是尤尤鹿的一个死穴。
还有古心桃……
她绝对在找尤尤鹿。她的父母原本想要杀人,最后自己却死了。古心桃醒来后发现父母双亡,姐姐失踪,她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古父明显还和另一群对于点金石的信息更有权威的人有所交好,这些人会不知道尤尤鹿的身份吗?他们会不会在古父古母死后找上门来,又会不会有目的性地向古心桃透露一些信息?
闻迢迢对此是不抱乐观的,古心桃的爸妈十之八九是尤尤鹿自己杀的,正常小说里,和女主有仇的人,那下场会很美妙吗?
防,必须得防。
最后结局怎么样她不管,但在她是这具身体宿主的这段时间里,她总得好好活着。
娃娃一个人在客厅呆着无聊,没有一会儿就吭哧吭哧地跑来卧室里找她。闻迢迢的原则是,只要它爬不上床,甭管它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什么东西她都当成没有听见。到最后把人家逼急了,往地上一挺尸: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你的眼前逝去了!他带着他的梦想,带着他未竟的心愿,就这么在你的眼前离开!你不想要挽留吗!不想要对他伸出援手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闻迢迢的耳朵嗡嗡的。她刚刚看回忆杀时,注意力集中在系统播放出的声音里,可以自动屏蔽外界的干扰。现在就不行了,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考虑,她只好把娃娃拎到床上来,给了它一个枕头躺着,和蔼地问:
“有什么正事儿吗?”
娃娃说:“没有。”
闻迢迢:“……”
娃娃委屈巴巴地哼哼:“我说正事儿你办得了吗?我现在心灵特别脆弱,你再不照顾一下我的心理健康,我觉得自己都要得抑郁症了,马上就要割腕自杀了!”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闻迢迢还是善意地提醒了它一声:
“客观来讲,你已经死了,现在就算再死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
娃娃:“……”
娃娃:“……”
娃娃:“……”
它怔怔地呆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它记忆里那个和谐友爱的法治社会呢??
闻迢迢问:“你这两天没被其他人看见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看来是有这个意识的,还算不错。闻迢迢对它稍稍有所改观,她说那话也不是为了恶意打击它,主要是不想再听一个大男人往她耳朵边儿哼哼唧唧地哭惨了。在她掌握尤尤鹿能力的使用方法以前,它这境遇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善,再怎么抱怨都无济于事。
当然,也确实容易给人留下心理阴影,为了弥补这个副作用,闻迢迢积极地送去温暖:
“要我帮你问问心理咨询吗?”
娃娃:“……”
问了能有什么用?它去得了吗?她是不是在嘲讽它!
娃娃将身子一扭,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打算跟她说话了。偏偏两只胳膊还倔强地抬在耳侧,生动形象地给她演绎了一下迷你版的五体投地。
正好这时候喻淞给闻迢迢发了消息过来,她也没空再跟它贫。
@[鱼][树]:对不住
@[鱼][树]: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闻迢迢:“……”
每回喻淞跟她聊天,她总有种他是在逗猫的错觉。
其实她也没必要一定回他,但好歹是个任务对象,多接触总比少接触要好。闻迢迢禀着职业道德,硬着头皮想说辞:
@安徒先生:没有没有
@安徒先生:是受宠若惊[捂脸]
对面回得很快。
@[鱼][树]:哈哈,这么抬举我吗?
@[鱼][树]:不好意思啊,我可能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善意?
@[鱼][树]: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给你道个歉
闻迢迢:这人真的不是在没话找话吗??
她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有点不知道该回什么。娃娃实在闲得无聊,又爬来了她的手边,盯着她的屏幕光明正大地窥探了一会儿隐私以后,犹疑地感叹:
“他是你男朋友啊?”
“你看像吗?”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破罐子破摔,顺手给对方回了个:“不用不用,是我性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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