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摇了摇头,“我回忆过每一次。每一次我出现的地方都会有他,而每一次都是他特别孤单无助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所以……他一定会活着等着我回去。”
虽然王昊觉得还是会有万一,但毕竟这么离奇的事情薛栩栩才是真正的经历者,而时针表确实还有一格才会回到原点,更何况人抱着希望才能活得更好,如果真能如薛栩栩所说,王昊也会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于是,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给她加了加油。
“哦,那个……”王昊吞吞吐吐,薛栩栩倒也不忙一双眼睛看了过去,“薛江山,一会儿三点钟执行枪决。”
薛栩栩怔了怔,手不小心一松一只脚就从椅子边缘滑了下来,良久后回过头去,想了想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是以她也就轻轻的嗯了声。
“他让人给你传了话。”
“什么话?”
“330。”
“……”薛栩栩不明,细细想了想这个颇为熟悉的数字突然就想起了仙鹤陵。
结果,念头刚在脑中闪过,王昊就递来东西,“我怕有诈,就去了仙鹤陵的逍遥园在330的骨灰位里面找到了这封信。”薛栩栩接过一脸茫然,翻开一看是个白色的信封,封面写着她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和那个人一样。
“这封信应该是和那些证据的复印件一起放在骨灰盒里的,薛江山拿走之后,把那些证据都烧了。这封信嘛,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放回了原处。”王昊顿了顿,“可能……薛江山十恶不赦,可做哥哥还是很疼你的。鉴定科那边说,励扬身上没外伤,应该是饿死的,所以或许,薛江山因为你也挣扎过。”
薛栩栩听着,没说话。
王昊也觉着自己又唠叨了,因此唉叹一声站起身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来,“怕你看了哭,给你准备的。放心,我没看。”
然而,薛栩栩没接,径自站起身来把信揣进了荷包里,“既然看了要哭,那就等见着他后我再看,到时候让他看我哭,难受死他!”说完,故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大步走下跑道,沿着走回宿舍。
只是,这一等薛栩栩就等了近两年多的时间,那枚时针始终停在一点的位置上,没有转动过。
鼎丰集团渡过危机后,自然再也比不上以前,但是也不差,薛栩栩当上了悠闲的老板,本可以四处走走转转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江城。
每年她都会参加同学会,和别人一起说说笑笑回忆过去的时光,也很愉快的提及自己追着沈励扬的糗事儿,旁人只当她都放下了,但她却始终一个人。
不过,有次在大街上倒遇上了姜好的母亲,薛栩栩主动走过去给她鞠了个躬还是礼貌的唤她阿姨。毕竟薛家的事儿骇人听闻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姜母念薛栩栩这生坎坷而且自己儿子和她的事儿都过了这么久,而且当初自己还那么不客气的骂人打人,所以如今见着面了就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您身体好吗,叔叔呢?”
“好,都好。马上都要当爷爷了,甭提多精神了……呃……”喜悦是溢于言表的,当然也一个没注意就没分寸的说了出来,姜母看了看薛栩栩更是羞得红了脸。
可薛栩栩倒不在意,笑了笑,“恭喜您们了,也谢谢您还能跟我分享。”
“哎,栩栩啊,其实……”
“阿姨,我没事儿很好。您保重身体也帮我给叔叔带个好。祝您们阖家幸福!”说完,薛栩栩大大方方跟姜母挥了挥手径自走了。
其实姜好结婚的事儿,薛栩栩早就知道的,同学会上都提到过,当时薛栩栩还十分好奇的问了问,但当她知道新娘是个陌生人时,便给乐佳打了个电话。
可是,人生很戏剧,接电话的人居然是一个男人,自称乐佳的老公,而她也在电话里听到乐佳哇啦哇啦询问的声音。
所以,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放开错的才能遇见对的。一番领悟的薛栩栩,很为这两个朋友感到高兴,即便这两个朋友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时时联系,常常问候,但她相信总会有一天他们在茫茫人海里相遇,然后相视一笑。
不过,虽有喜悦却仍躲不过悲伤,郊区的疗养院通知薛栩栩,沈励扬的母亲莫慧芳在一个很静谧的夜晚平静走了。
其实,从莫慧芳知道警方找到沈励扬骨骸的那天开始,身子就每况愈下,撑了这么久也已经算是奇迹了,因为沈励扬一家是外地来的,所以莫慧芳在江城也没什么亲戚朋友,院方才会联系常常都会去探望的薛栩栩。
简单的葬礼后,薛栩栩遵从莫慧芳的遗愿将她送回老家一处靠海的小城安葬。莫慧芳说,她是在那里和沈励扬的父亲开始的,在那里的时候他们一家度过了很美好的一段时光,至于后来的变故也都是沈励扬的父亲开始升职在家时间变少,然后因为他的工作又四处搬家才导致的。
薛栩栩未曾听沈励扬提及过这段儿时的时光,所以能踏及他出生的地方,她还是很期望的。
因此,将莫慧芳的骨灰在当地安置保存后,她就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走遍了那座小城,拿着莫慧芳身前留下的部分照片,询问地方然后比对今日的变化,拿出相机咔嚓一声再次记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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