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我看着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不由分说,我便带着逐虹去寻药膏。
书房中的谈话仍在继续。
我一边小心的揉着逐虹的手,一边无法控制的抽噎。
我问,“逐…逐虹…疼不疼。都…都怪我。”因为泪一下子涌的太多,我上气不接下气。任由不争气的眼泪掉下脸颊,划过脖颈,隐入衣领。
逐虹心疼的看着我,摇了摇头,“郡主,我不疼。你疼吗?”
隔着泪水,我模糊不清的看着她的脸,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她,“被捏肿的人又不是我,我疼什么?”
逐虹用另一只完好洁白的手抚上我的心口,她认真的问我,“这儿,疼吗?”
我仰头看着蓝白的天,傻呵呵的笑出声。
眼角的泪还挂着,随着我的动作,它从眼角横着落下来,埋入我的发鬓。
我说:“逐虹,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逐虹也笑了,“郡主,那逐虹也不疼。”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止住眼泪,我嗔怪的看她,“快找个人去拿药膏涂一下吧。”逐虹点点头。
看着她走开,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脸颊,一片濡湿。此时已回到了郡主院,我随意的重新梳洗了一番。
身子实在是不爽利,整个人昨夜便没怎么睡,一直撑到现在,困意席卷……
这一睡,便到了第二日午时。
“逐虹!逐虹。”一开口才发现我连嗓子都变得有些喑哑了。
逐虹走进来,柔和道:“郡主,你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替我梳洗吧。”
最后一根朱钗插入发髻中,嗯,很好,铜镜里,还是那个小漂亮。
我鼓了鼓腮帮子,冲着镜子挥了挥小拳头。逐虹轻声告诉我,“郡主,傅公子在外等待已久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才突然想起,原本昨日是要让人通知他我不去了的,结果那碧染突然过来,我便给忘了。
……
院落中,曾经初见的浅蓝衣翩翩少年已经长大,他坐于湖心亭畔,好看的指骨中翻飞着一张折纸。
我走过去,不好意思的问,“你几时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越说我的声音便越低了下去。分明自己是睡到日上三竿的那一个。
“那个,我平日很守时的都,今日这么晚起绝对是个意外……”我补充道。
傅中衍抬头看我,手中动作不停,却挑起了好看的眉,“哦?那昨日,也是个意外?”
我尴尬不已,歉疚的看着傅中衍,他昨日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舔舐了下唇瓣,小心的问他,打着哈哈,“我昨日突然有事,本想托人告知你,却有突发之事绊住,这才忘了的。你……昨日应该没有一直等我吧?”
他凝起眉,“昨日苦等,心念郡主,回府之后,我郁结不已。”
我更加内疚了,急的揪起小脸,忍不住咬唇,“真的啊?”
傅中衍突然笑了,将手中的东西插在了我耳边,说,“假的。”
害!说的煞有其事似的。
我瞪了他一眼。用手去抚他刚才落在我发上的物什,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呀……”
与此同时,傅中衍也开口说,“前半句是真的。”
我没听清,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浅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很衬你。”
我忍不住走到小湖边上,蹲下去看倒影。
是一朵红色的纸花,好看极了,还显得我面色润泽。
我惊喜的看向傅中衍,“原来你还有这手艺呢!”
他望着我,笑。
“那…你吃过了吗?”
傅中衍摇头。
我更过意不去了。
反正我也未用午膳,那不如……
“傅兄,我请你一道去驷天阁用膳吧?”驷天阁几乎是京城中最高规格的酒楼。
我想了想我的小荷包,一阵肉疼。往常,我哪一次不是跟着去蹭吃蹭喝的?
许是我皱着的小鼻子感染了傅中衍,傅中衍打开了他的扇子,摆了摆,黑发跟着飘起了两绺,他噙着笑,看过来。
我第一次觉得,难怪京中有传言会说,宁为中衍笑,不负好韶光。
可惜了,这样的佳子,却蹉跎在我的身上。
傅中衍说:“听闻你郡主院中的膳食房,广招了四海中鼎鼎有名的膳厨,比起驷天阁,我对此有倒是兴趣的多。”
那是自然!为了享受,我可不能马虎。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中衍兄,不是我吹,保你吃了还想吃。”
他笑,“那我常来,你可会许?”
我假装没听懂他话中所指,讪笑着回道,“祁王府自然欢迎你。”
……
我亲自为傅中衍斟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面对着一桌好菜,我却无甚胃口,自顾尝了一口烈酒,我轻松道,“傅兄,你随意。”
傅中衍的眼神带着我看不懂的情愫,问我说:“怎么许久不见,看你格外的落魄?”
我抿唇笑,落魄一词,他用的不无道理。
我道,“本来昨日欲跟你商讨如何退婚,只是我如今状态不好,脑袋空空。”
“为了伏城?”他问。尾音却顿住,笃定的看着我,似乎还有一丝丝隐隐的痛心,我看不清切。
我顿住,没有回答,眼睫微颤。
我佯装端起杯子,说,“你别瞎说哦。”
傅中衍未理我的话,兀自道,“今日上朝时,皇上一举将伏城提为正三品幕僚之首。”
几年来,伏城在官场上的才华整个京城有目共睹,不仅解决大大小小的难题,更是神机妙算。不仅如此,还曾上战场打下几座城池,比之当年的伏屠将军,更有几番神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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