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身着华服的暴徒全部往后退了几步，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圈。但是金发首领显然品种不凡，反而一把扯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英俊清秀的面孔，鼻梁高挺。他凑得越发近：“所以你是‘他们’的其中一员，是吗？那些自称正义的蒙面义警。”
没有得到妮科斯的回应之后他越发起劲：“哈，哈哈！你们这些自称英雄的人，是不是连坏人都不敢杀？天天干些扶老奶奶救救猫咪的事，实际上什么都不能改变，是不是？”他凑上来，俊秀的面目越发狰狞：“就是你们这些恶心的伪神，一次又一次阻止这个国家甩掉它不应该背负的垃圾！你们是真的不理解有些牺牲是需要被做出的吗？还是只是愚蠢地用手指掰算着一条又一条没有价值的人命，为自己救下那些垃圾而得意得要命。你们这些人就是需要教训！”
他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对着的是一个赶鸭子上架的实习英雄：“你看！我们和你们都不一样，我们看见的是更大的图景！”
“如国父所说的：天佑美国！”他几乎是疯狂地喊出这句话，精心打理好的金发大背头被甩乱，飞出几缕发丝。他周围一群华服暴徒提起武器，跟着大喊：“天佑美国！”说完一起向她冲来。
妮科斯捏了捏手腕，心想终于能开始打架了。她真不是什么能口若悬河的角色，能忍着听这么一段只是因为这个不知名的金发首领本身，他长得还挺好看。她对上帝用心的造物总是保持着敬意，但敬意是一回事，杀不杀又是另一回事。长的好看能让她原谅其人99%的错误，但剩下1%不可原谅的错误，是犯下了就得赔命的。因此，在这种场合，原不原谅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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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塔姆的小男孩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天就要亮了。这个晚上在天使姐姐走了之后虽然听到过门口有声音，但是还是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他本来不太害怕，但是妈妈把他抱得那样紧，他知道妈妈很怕，所以也怕。
电视屏幕亮了，他只从一串句子中听到“7点……解除……”的字眼，但是挤了一夜的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妈妈把紧紧拽着他衣服的手松开了，妈妈的手指因为持续用力而微微颤抖，几乎伸不直。他低下头亲了亲妈妈的手，被妈妈牵着走出了商场。
出商场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大大的眼睛在角落捕捉到一抹转瞬离去的颜色。他一下子认出来：那是天使姐姐大衣的一角。
妈妈和一堆大人都在伤心地哭，说自己见到了噩梦一样的景象，那是恶魔在人间的投影。但是小塔姆不这么觉得，他是真的看见了天使呢，原来那些故事都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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