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这又是哪儿啊······
郁淮朦胧中醒来,两手腕被粗绳捆得生疼,绳子上的草茬磨着已经撕裂的伤口,一阵一阵钻心。
他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凉气。
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蒙起来了,还挺紧,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郁淮一阵胆寒,试探性地瞪了瞪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玩意儿,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而难闻的味道,泥土味,血腥味,酒味,发了霉似的,直让人觉得恶心。
江子钦在哪儿呢······
郁淮闻着这味道简直快吐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多长时间了,他给自己顺气,试图保持头脑清醒。
但他只清楚地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周围很安静,气温也显然低于室外。
他小心挪动着身体,后背上的一处伤口突然火辣辣地疼。
嘶~
郁淮咬咬牙,鼻尖冒汗。
江子钦在哪儿呢······
他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开始回想。
昨晚他自己回家的时候,将近十一点,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到灯光昏暗处,突然有人把他给拉住了,随即就被拽上了车,然后就到这儿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是看他像小孩儿所以拐卖吗?
郁淮越想越害怕,万一真的是卖小孩儿的,那他现在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准备给人当压寨夫人的?
不要啊,江子钦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再不来你就会失去你的小可爱······
郁淮天马行空,突然觉得很饿。
现在没有江子钦亲亲他了,他只能这么饿着了。
正想着,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郁淮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锁骨处一阵闷疼,什么尖利的硬物砸了过来。
郁淮压着痛呼声,胆战心惊,他周围居然有人在。
这下就不妙了,因为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完全不知道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了脚步声。
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带着恐惧和压抑,仿佛就在头顶上,山崩似的随时可能会落下来。
郁淮的喉结动了动,本能地缩起身体,直冒冷汗。
那人开口了,“你,你终于醒了!”带着宿醉的恶心气息,距离之近,熏得郁淮近乎昏厥。
“你想干什么?”郁淮小心说道,掩饰着话中的敌意,却也不愿显示一毫怯弱。
霎时的安静,他听见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
十分缓慢,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你说我想干什么!!!”那人突然吼道。
伴着唾沫星子一同来的,还有划过腰间的凉意和刺痛。
“啊!”郁淮惊呼,卧倒在地上。
是刀!
这个人用刀划了他!
郁淮大口喘着气,疼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抖,吓得直想骂人。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往外流,大脑瞬时空白。
完了,他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儿了······
江子钦到底在哪儿啊······
伤口越来越疼,眼泪积聚在郁淮的眼眶里,就是没掉下来。
“你要怪就怪你哥!”那个醉汉又说话了。
郁淮侧卧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隔着黑布寻找他的方向。
“钱就是个幌子,主要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出口气罢了。”那人的气息逐渐逼近,几乎就在郁淮面前。
“什么意思?”郁淮哑声问道,他要多跟这玩意儿讲话,防止他再次施暴。
“什么意思?”醉汉的语气变得戏谑起来,“还不是那个官司!逼得我和我兄弟倾家荡产的!反正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家都没了,要钱也没用了!”
郁淮想起来了,公司里之前是有过这么一件事,他低吼道:“那是你们挪用公款!凭什么怪到我哥头上?”
“滚你妈的!”那人暴怒,大手抓过郁淮的肩膀,指甲陷进去,翻起皮肉,留下断断续续血肉模糊的抓痕。
郁淮咬住下唇,忍着磨人的疼痛,被他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
“要不是那场官司,我兄弟会妻离子散,受牢狱之灾吗!?”醉汉掐着郁淮的膀子,咬牙切齿地怒吼。
郁淮蹙着额无言以对,跟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更别说这种亡命之徒,简直就是失了智。
那人猛地推开他,郁淮的后背闷声撞在墙上,一阵锥心的疼。
“你哥这老狐狸,真他妈够狠心的!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的郁淮,心中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情愫被挖掘了出来。
郁淮疼得眼冒金星,轻轻喘着粗气。
那醉汉慢慢蹲了下来,红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半晌,开口道:“你真是他弟弟?”
郁淮不解,也并不作答,他疼得说不出话。
突然感觉到一双粗砺的手撩起划破的衣服,覆上自己的腰,郁淮从头到脚都猛地激灵了一下。
那人玩味的语气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说我要是上了你,会是什么感觉?我还从来没操过男人。”
临近中午,盛南昭跟江子钦见面,把N市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定了个位。
“你就挨个地找,不过出了这片地方,你想找到也难了。”盛南昭靠在车上,优哉游哉地点了一支烟。
江子钦皱着眉,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他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这座城市这样大过。
他努力安抚自己的心跳,开口道:“行,我知道了,谢谢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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