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夫人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可是四殿下和校尉大人？”
两人摘下斗笠：“正是。”
鹤夫人作了一个揖：“草民见过四殿下。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
江辰很擅长于说客的角色：“想必鹤夫人已经知道我们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我们二人等了两天，也没有见到夫人跟什么人有所接触，想必这个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夫人不想牵扯进权力纷争之中。夫人不妨信任我们，告诉我们是何人在调查。”
鹤夫人知道这两人不简单，也不敢随意发话：“两位倒是好本事，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山庄了。”
江辰：“要是调查别人，贵庄的人完全足够了。只是我们二人都是军营里待过的，又从小就需要保持警惕，这些小动作，对我们二人是没用的。我们知道这些，却还是装作一概不知，向贵庄提供了需要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足够表现诚意了呢？”
鹤夫人皱起了眉：“我知道您二位有诚意，只是这位大人物不是我开罪得起的。”
唐雪凌开口了：“是太子吧。我们也查到宋飞达是太子的人了。”
鹤夫人低敛了眉眼：“正是。我知道你们二位有实力、不简单，但是太子的势力如日中天，你们要跟他对抗可不是容易的事。在我这个位置，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只是我跟你母亲是旧识，不忍心害了她的孩子。”
唐雪凌有些意外：“我母亲？”
“是的。她在南安王遇害后就来信委托我调查宋飞达，当时太子势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倒是查到了一星半点的东西。”
“是什么？”
“宋飞达在军营内一直有跟一个叫作元格的人有联系，但这个人却怎么也查不到。宋飞达跟他联系后会把信件都烧掉，完全拿不到证据，也查不到他们说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元格……唐雪凌默默记住这个名字，这是一个崭新的重要线索。
江辰听了这些，思索了一番：“鹤夫人，我们知道您的忧虑，当然也不想逼迫你。只是，您不妨和我们合作——在跟太子交易的前提下。”
鹤夫人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四殿下这话怎么说？”
“夫人无非是不想与太子结仇，但也不是想要投靠他，既然如此，就向他提供我们的情报好了——”江辰把扇子一展，“只是不完全提供，把最重要的东西留在手里，当做自己的底牌。既能与太子合作，又能不担心我们对您不利，也是给我们行个方便。
“您只要跟他说，四皇子想要查一查当年的事情，找出军中的奸细建功立业，看中了唐雪凌实力非凡把他收入麾下，但是两人都还没有查到什么关键的东西。至于唐雪凌的真实身份，还请您把它当做不存在。
“这样一来，太子就不会为难你和唐雪凌，至于我更是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大概就会觉得我是痴心妄想，而唐雪凌只是我的棋子。至于墨鹤山庄，也就是个工具，没有敌对也没有拉拢。”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鹤夫人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皇子之间的斗争是很复杂的，她并不想掺合进去。
“四殿下倒是好主意，只是万一败露了，墨鹤山庄又该如何自处？说到底，我们只是一群小小商人罢了。”
“这一点夫人不必担心，太子此人向来自负，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调查我们两人了。要是万一他当真查到真相，夫人就咬死不知道跟他装傻，反正我二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出卖您的。若是担心未来生意不好做，我向您保证，我江辰未必就斗不过他江煜，他能给的，我也给得起。”
江辰说得信誓旦旦，倒是很有几分威严，能感受到皇家的自信和气度。
几番思索之后，鹤夫人还是接受了江辰的提议，这样一来，两边都不得罪，也不用昧着良心冒着风险，让整个墨鹤山庄陷入惴惴不安的境地。
两人的身份特殊，不易久留，说完了正事就戴回斗笠回去了。
刚睡醒的鹤风迷迷糊糊地过来大厅，就看见两个黑色人影渐渐消失，问道：“娘，这俩人谁啊。”
鹤夫人没好气地去拎他耳朵：“臭小子，什么时候了你才起床，看看人家青年才俊四皇子和唐校尉，再看看你，你怎么就是我儿子呢？”
“哎哎哎疼疼疼，你再嫌弃我也是你儿子！等等，你说是唐雪凌？娘，你怎么不说说杨玳的事啊？”鹤风急到。
“啊。忘了。再说了人家是来说正事的，我跟他说这些像不像话，我好歹也是长辈，你小子自己闯的祸还敢怪你老娘？”
鹤风哭丧着脸：“不敢不敢，快放手，你儿子耳朵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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