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导演现在还不知道顾云嘉就是周云嘉这回事，所以也不算错。
澹台南水闻言，神情微微一变，装模作样叹息：“可是这样一来，内定的主角就有两个了呀，不太好吧？”
居然还挺真实，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顾云嘉者会演戏。唐导演一哽，心头忽然有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两个？哪儿来的两个内定？”
澹台南水肃穆答道：“顾云嘉算一个吧，殷照也算一个。”
唐导演脑袋里嗡地一声响，虚弱道：“不行吧。”
澹台南水摇头，非常平和地和他晓之以理：“殷照至少算圈内人，有一定知名度，也有作品，顾云嘉可是真正的素人，你说内定哪个舆论更好摆平？”
这答案是明摆着的。
澹台南水又说：“老唐你也不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殷照成也云嘉败也云嘉，他进入这个项目天然就有话题度，这个作用是其他人根本替代不了的，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说我们已经有五年不再出新的剧集，受众会流失，而市场也变了，没有这些关注度打底，我怎么敢投入上亿？”
言下之意，这个抉择你自己做吧。
唐导演不是不明白其中利害，虽然心中仍旧对澹台南水张口流量闭口关注度很不齿，总觉得太看重这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果然不是亲爹不疼孩子，要是亲爹在还不晓得怎么削他。又觉得这时候想到亲爹云云真的太天真，人都死了五年了，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了。
于是过了一阵，唐导演终究无奈，问：“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澹台南水就等他问这句，闻言老狐狸般亲热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是没有。只要你接受殷照，我就帮你把顾云嘉弄来。”
真是说谎毫不心虚的一把好手，顾云嘉岂是他弄来的？
唐导演一愣：“你刚才还说一个是争议性高的流量一个是素人……让我二选一，你自己是全都要？”
他是不是接触到澹台南水那出奇肮脏的内心了？
全都要这个词不知为何就是显得暧昧，而且充满了资本主义成年人的腐朽糜烂气息，澹台南水自己听到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拍了一把唐导演，严肃谴责：“别瞎说！人家清清白白俩孩子！你就说行不行吧，你行我就行，不行也行，这个班底一定给你拉起来，顾云舟那里你也不用担心。”
他都付出代价了，还不能随心所欲吗？
唐导演被他的不要脸程度惊呆了：“这是我要的结果吗？”
澹台南水邪恶微笑。
见他意志坚定，唐导演也明白这大概是最后的价码，摇摇头，终究没有说太死：“那要是殷照不符合我的标准呢？拖累了剧组算谁的？”
澹台南水闻言忽然静默片刻，神情变得十分认真：“老唐，你给我交个底，你是真的觉得他不能教吗？二十刚出头，也算有工作经验，至少我看走位和表情管理都没有什么问题嘛，你就真的教不出来？”
有些演员就是缺好导演调 教，有了机会未必不能大放异彩。殷照先前的作品都是为了给他拗人设准备的，谈不上表演，就是假装。偏偏他为钱牺牲众多，根本无暇学习进步，所以看起来效果着实不行。
唐导演也略有了解，还很有成见，闻言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年龄还算贴合，外形也还可以，剩下的……今天试镜让顾云嘉带一带他，我们看看效果，好吧？”
毕竟是敬业人设永不倒的人，澹台南水也不再逼他。
要说别的条件可能他不是很放心，可是让顾云嘉带动别人入戏，这根本不难。
于是殷照踏进被摄像机包围的试镜房间后，就发现顾云嘉已经坐在桌边，戴着一副平光金丝眼镜，手里拿着薄薄几张纸，见他进来还对他微微点头。
这副皮囊着实好看，殷照一时也看花了眼，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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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花了眼。温柔禽兽金丝眼镜造型出场辣。（云嘉：你说谁是禽兽？澹台南水：顾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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