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已经是下午三点,元元摸了摸头,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
而陈雪春也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一些,对于前些年不作为的自己,也有些责怪。
“那你们会不会失望?”元元小心翼翼地问了这句话。
“失望什么?”陈晚没想到她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我回来。”
“当然不会,无论你体内是谁,都是我姐姐啊。”
陈雪春迅速消化了这件事,也温柔地看着陈元说:“晚晚说得对,无论你体内是谁,都是我女儿。”
“那我现在多大了?”陈元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的确长了很多。
“二十四......不对,已经二十五了。”陈晚及时纠正了过来。
“啊?”元元哭丧着脸,“这么大了啊?那我在哪所大学念的书?学的是摄影吗?”过了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我这么大年纪了,一定毕业了吧,我还没有感受过大学的氛围呢!”
见元元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陈晚咬了咬嘴唇,她该怎么说呢?
过了几秒,陈晚说:“学的是摄影,在......在国外一所有名的大学。”
“真的?”元元明显激动起来。
“是的,你的技术很厉害呢!”陈晚不忍心让她失望,她与母亲对视一眼,母亲也赞许她的做法。
“啊~”元元怔怔地说着,“那她很棒!”
元元的笑容带着少女般的活力,此时正用力地点头,全盘接受陈元的优秀,而且怕自己比不过她。
可是陈晚眼中却有些慌乱,因为陈元并没有活成她想要的样子。
“元元也很棒!”陈晚这样安慰着。
“我吃饱了,先上去休息一会儿,我需要时间作未来的规划。”元元冲着陈晚和陈雪春一笑,笑容温暖又灿烂。
陈雪春看着陈元走上去的背影怔了一会儿,才拿起碗筷去收拾。
听着陈元这话,陈晚倒是愣了好久,听她这话音,她似乎不打算回去了,而且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冀。
陈晚揉了揉头发,心里有些烦躁,这就意味着,她永远也见不到陈元了?
这可不行!
刚刚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陈晚丝毫不觉得累,她想给官柳打个电话,可没有他的号码,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陈晚看着那熟悉的尾号,皱了皱眉头。
最后,她接了起来。
“陈晚,我有事跟你商量。”
是江门的声音。
“什么?”知道江门的计划后,陈晚离开了工作室,而且把江门的号码删了,可此时还是能一下就听出他的声音。
深沉,充满冲刺力。
“今天晚上方便去你家吗?”
“不方便,我们没空招待陌生人。”
“我跟官柳一起。”
印象中,江门从没有这么卑微过。
陈晚叹了口气,她正好也要找官柳,如果要带元元去疗养院,陈晚怕她心里多想,官柳他们先上门串一串,互相认识认识也好。
“你现在在哪儿?”陈晚问。
“官柳这里。”
“那我去找你们,总得先对好口径。”
“好。”
去疗养院的路上,陈晚顺手买了个汉堡,可是出来的时候却被人拽住了衣领。
陈晚不悦地回头,发现吕梁正站在她身后。
“阴魂不散。”陈晚吃着汉堡,含糊不清地说。
“去哪儿?”吕梁似乎看不出她不想搭理自己。
“去死,”陈晚白了他一眼,“你去不去?”
两人一起往前走,“也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去下面看看也好。”
陈晚气结,她深深地呼了口气,站在路旁打车,“那你先,我随后就到。”
“别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吕梁挥了挥手里的钥匙,“都是兄弟,别客气。”
“滚!”
见久久打不到车,陈晚走到吕梁的车子前,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
“去哪儿?”吕梁发动车子,再次问。
“官柳那儿。”陈晚调整了座椅,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吃着汉堡。
“你姐不是好了吗?又去干什么?”
“你个司机问那么多?专心干你的活,我不会少了你工钱的。”陈晚挥了挥手,不想提前解释这件事。
“好的,大小姐。”吕梁也不多问,只认真地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
到了官柳那里,发现江门也在,吕梁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经过几人的谈话,吕梁才知道,陈元原来是衍生出来的人格,现在主人格回来了,他们要通过催眠的手段,唤醒陈元。
“有几成把握?”听懂了之间的来龙去脉,吕梁才缓缓开口。
“如果能催眠成功,应该有百分之八十。”
听到这个数字,江门和陈晚的心里都松了口气。
“该怎么做?”陈晚问。
“晚上我们去你家,因为元元毕竟还是十八岁孩子的心性,我怕她来到陌生的环境里,会有不安感,而且,如果成功了,她会消失不见,她要是知道真相,可能会不配合。”
听了这段对话,吕梁皱了皱眉头,“这样算谋杀吗?”
这句话,让在场几人都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江门有些不悦。
“人格消失后,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与谋杀有什么区别?”吕梁对待这类事情,有自己的主见。
“没有谋杀,我只是想让陈元回来。”江门的声音很低,悲伤布满了他的脸。
“我与陈元不熟,可能更加客观一点,其实元元回来也没什么不好,她乐观积极,充满活力,也许会活得更好。”
“但她不认识这个世界。”江门的语气有些波动,他不允许这件事有任何差错。
“你不如说,她不认识你。”吕梁站在一旁,双手抱拳,空气都有些凝固起来。
良久,江门说:“对,我接受不了,我希望她认识我。”
“如果早知道认识你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当初一定会剪断你们之间的任何联系。”陈晚接了话,对于江门的初衷,她仍然耿耿于怀。
江门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过了一会儿,江门缓缓开口:“可是,归根结底,我没有做过任何实质性伤害她的事。”
深沉悲痛的声音传来,在场几人都浑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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