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恺见了则打趣地“啧”了两声,“别掉眼泪,小朋友不能喜欢坏人。”
陈元抬头质问他,“那你干嘛不放我走?”
肖恺的眼神中有些落寞,“你早晚要走,就多陪我一会儿。”
陈元将头撇向一边,“不想。”
“快了。”
“什么?”
“你快出去了。”
陈元没注意到,肖恺说这话时,脸上无奈的苦笑。
“我们从来不是一类人,你是远耀星河,而我是凡尘落土,我们本没有交集的可能,但我把你摘下来了。”
陈元却不认同,“你竟然能把伤害别人这种事说得理所应当。”
“所以现在,我要亲手把你送上去。”
想到自己的后半生可能激不起太多的波纹,陈元方才内心的难过全部一扫而光,“你觉得可能吗?我辍了学,生过病,我的心思早已没有那么单纯,我的世界也不会那么闪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以为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能够抹去别人的痛苦,就能缓解自己的罪行,你与其说不想让我再受噩梦困扰,其实还不是为自己开脱。”
肖恺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然后轻声给出一句承诺:“可能的宝宝,给我点时间。”
“别把我们的关系拉得这么亲密,我厌恶你,憎恨你,如果我出去了,我第一时间要举报你,我要让你坐牢,不,我要让你下地狱。”
肖恺宠溺地看着她,“你在我面前就像个话唠。”
陈元眉头蹙了蹙,“你在牢里七年,怎么知道我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子。”
“我打听过。”
肖恺的声音始终很温柔,他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红过脸,无论她做出什么事,他对自己永远笑脸相迎,也许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
可是这也不能抹掉他做尽坏事的事实!
陈元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强化这件事,她不能被肖恺的温柔所迷惑,要知道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拜肖恺所赐,而世界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肖恺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毁了人生。
他们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这种人,是为人间所不能容忍的。
两天后,搜查令没申请下来,秦学麓倒是忙得焦头烂额。
江门并没有采取强硬措施,是因为这两天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秦学麓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推论,肖恺枉顾亲情,把刘爱肖抓走,可为何刘爱肖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江门闭着眼,听着秦学麓的唠叨,可是他微颤的睫毛也表明此刻他正在思索。
江门由一开始的着急,到现在的平静,因为他将自己的人脉圈发挥到了最大的作用,还是没有查到陈元的信息。由此可见,肖恺这次一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而且,他出狱就能有如此缜密的计划,可能是外面有人接应他。
江门知道自己不能乱,也知道肖恺不会伤害陈元,不如沉下心来,将浮出来的线索仔细捋一捋。
江门没有回答,而是问:“你们派人去问刘爱肖了吗?”
“问了,那孩子说自己生病几天,在家静养,而且医院确实有他的病历资料。”
“什么病?”江门突然问。
“发烧,在妇幼保健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4月6号晚上去的。”
江门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江门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老许,4月6号你那边有没有一个叫‘刘爱肖’的小朋友去看病?”
许聪正在看病,此时给病人确诊并开药才回复江门,“十天前的病人我记不清了,而且也不一定在我的科室。”
“你现在空吗?”
“还好,不忙。”
“帮我去登记处查一下。”
许聪边走出去边问:“怎么了,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不知道。”
“那我先去查一下,有结果了告诉你。”
“好。”
江门挂了电话后,秦学麓问:“你也不相信刘爱肖的话?”
“你们警察办案,不是讲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
“我又不是为了刘爱肖。”
秦学麓耸耸肩,他知道他是为了谁。
寻找陈元丝毫没有任何线索,而唯一可能与肖恺有关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这样想着,秦学麓也叹了口气,肖恺还真是不死心,刚出狱,就又起幺蛾子。
这边许聪跟登记处的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姑娘听完神色有些恍惚,但回过神后便认真地查了起来。
过了十分钟,许聪回复,“有,九岁的男孩儿。”
江门皱了皱眉头,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着,可是没等他理清思路,那头就传来许聪的声音,“怎么了小顾,虽然天气变热了,但是里面有空调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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