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江门放开了她的手,“摸一摸你右侧的墙壁。”
此时陈元没有继续行走,而是按照江门所说,朝她的右侧摸去。
又一声“啪嗒”。
陈元看着不远处的灯,只要她一抬脚,便能踩住它。突然,陈元迟疑了,那道光太过强烈,以至于她有些退缩。
“后面有蛇。”
正犹豫着,江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元往后面一看,果然有一条蛇朝她爬来。
可是有延缓的时间,每个地灯的灯壁能阻止它二十秒。陈元数了一个地灯的时间之后,又抬手打开一盏灯,抬脚走了上去。
每当绝望来临,你都要学会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不知何时看过的一句话,此时突然清晰地冒了出来。陈元那诡异的自尊心又在作祟,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她不允许任何人改变她。所以她停下脚步,回望着那条蛇。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捏死它的能力?”陈元不打算前行,她蹲了下来,那条蛇很快就爬到了她脚下,顺着她的腿,缠绕住她的手腕。
看这皮质,应该是玩具蛇,而开关应该就在江门的手中,陈元看着手上的蛇,没有任何惧怕。
“陈元。”江门走了过来,地灯的光在两人之间散开,江门缓缓道:“这条蛇是真的。”
似乎没想到会这样,陈元轻呼了一声,那条蛇猛地朝她袭去,没有心理准备的陈元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可是没有预期的疼痛,她只是觉得眼前多了一道黑影。
江门帮她挡下了蛇的攻击,而陈元回过神,一手捏着蛇的尾巴在空中绕了起来,然后朝地上重重一甩。
蛇断了气,可是陈元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你现在面临的危险也是。”
江门又幽幽开口,陈元才反应过来,他是接了上面的话。
蛇是真的,她现在面临的危险也是真的。
“什么危险?”陈元觉得自己最大的危险,就是遇上了江门。
“自我毁灭。”江门慢条斯理地擦干了手上的血,“你在把蛇引向自己。”
“可是我能解决掉它。”陈元不想承认江门的话。
“但你牺牲了某种东西,如果不是我挡着的话。”江门的声音很低沉,也掺杂着一丝失望。
陈元没再说话,过了很久,她开口:“你养的?”
“不是。”江门摇摇头。
“那有毒吗?”陈元没发现自己微微皱了眉头,她知道中毒有多难受,更何况中了蛇毒可大可小。
“没有,回吧。”江门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陈元看出江门生气了,可是他们关系到哪一步,他有什么理由生气?就因为她蔑视生命,不接受光明?
陈元心里的那堵墙渐渐封了起来,既然觉得两不相欠,那就做到不管不问。
他不问她到底还有没有救,她也不问他蛇有没有毒。
陈元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还有这种幼稚的思想。
陈晚最终也没找到江门和陈元去了哪里,她只能坐在外面等,等陈元出来后,她立马拉着她回家。
可是陈元今晚心情十分不爽,她想到自己受伤那晚,拦住她们的几个小混混。
看来,得找人撒撒气。
只是,带什么武器好呢?
水果刀?还是榔头?
陈元在心里想了一圈,可脑海中又闪过那张失望的脸,在闪着灯光的缝隙中,逐渐清晰。
陈元脑子很乱,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意识到自己不想去找几个混混报仇,而是想打电话问问江门的伤怎么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疯了。
不同于别人眼中的“疯”,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沦陷了。
深入一个沼泽,无法自拔。
最终,陈元没有去调查那几个混混,也没有给江门打电话,她心烦意乱地在窗边抽了一夜的烟。
而她也始终不知道,有个人,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悄悄为她报了仇。
对于陈元中毒那晚发生的事情,陈晚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在陈元去疗养院的前一天晚上,她来到她房间。
“姐,你爱我吗?”陈晚关上门,神情有些落寞。
“爱。”陈元停下收拾行李的手,毫不犹豫地说。
“那为什么?”陈晚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她的心就像被人拧了一样。
“什么为什么?”陈元有些纳闷,她发现陈晚最近一直怪怪的。
“你选择了江门你知道吗?”陈晚走上前,在说完这句话时,她的眼眶红了。
“什么意思?”对于陈晚这突如其来的话,陈元更加不解。
陈晚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吸鼻子。
“别哭,怎么了?”陈元走到陈晚面前。
“姐,你不爱我了。”
“胡说。”陈元皱了眉头。
“就是!”陈晚任性地喊了一句,但是喊完她就后悔了,她想到那晚,她同样也对不起陈元,“对不起啊姐姐。”陈晚知道此时的自己在陈元眼里一定怪异极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是江门的威胁,一边是自己的自责,这两种情绪冲撞在一起,让她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混乱无理。
“怎么了?”陈元语气却凝重起来,她很在意陈晚这波动的情绪。
“那天,我跟江门吵架的时候,说了你。”陈晚的眼泪掉得更凶。
“说我什么。”
“说你发病时会像疯子一样大吵大闹,我没有这样想,只是......”
“这算什么?”陈元笑了笑,虽然她不爱笑,但仍然对陈晚传达了最大的善意,“我爱你,超过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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