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门领着陈元来到水池边,陈元看着颓败的水池,有些不解。
只见江门拿着从陈元家里带出来的铲子和水盆,蹲下来将一片苔藓铲了下来。
然后他又将苔藓小心翼翼地放进水盆里,对陈元说道:“下次再生气,祸害这个家伙,它命硬。”
陈元知道他看见蒲扇上的蚂蚁时生气了,如果他知道她徒手拧断一只母鸡的头,会不会大发雷霆?
此时的陈元没有注意到两点,一是她为自己这样残暴地伤害生命感到后悔,可是这点由不得她,当她的理智被仇恨支配之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二是她没有仔细思考自己为何会在意江门的感受,她也许知道,也许想自欺欺人。
陈元没有多想,她将内心奇怪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腊月二十八,陈雪春出院回到了家,晚上,她就看见刘铮的车开了进来。
陈雪春和陈元都觉得奇怪,因为刘铮不仅一脸要吃人的样子,还带了个行李箱。
陈元觉得事有蹊跷,而陈雪春则以为刘铮回心转意,这些天的不适在看见刘铮的那一刻,一扫而光。
“你怎么......”陈雪春迎了上去,原本她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但转念一想,这里不就是他的家吗?怕自己这样问,刘铮会误会,陈雪春便更加压低了语气说:“我去给你收拾衣物。”说着她就自然地把刘铮手里的行李箱接了过来。
坐在一旁的陈元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她的母亲是雍容华贵的夫人,何时轮到给别人拎行李了?
心里有不满,陈元便将这种不满释放出来。而刘铮看见她的眼神后,瞬间炸了毛,“看什么看!有你这样看老子的?你们陈家的人真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你母亲在宴会上失态,你也没个淑女的样子到处撒泼,那个陈晚更是过分,你都不知道她做出了什么事!一个女孩子,面子都不要了!”
因为刘铮刚被保释出来,所以记忆还停留在叶锦绣的宴会那天,可他不知道,他进去的这几天里,陈家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覆盖他的微不足道。
刘铮的语气有种南方人特有的细腻感,可是此时他的话里夹杂着辱骂的成分,这种细腻也变得令人作呕。
面对刘铮的咆哮,陈元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她将对刘铮的不屑一顾表达得淋漓尽致,同时也疑惑,陈晚到底做了什么事?
看见陈元的态度,刘铮更加怒火中烧,他急切地想在这两个女儿的眼中找到认同感与崇拜感。他原本出身就不好,现在功成名就后,他就想把以前缺失的优越感在周围的人身上找回来。
他无法与陈雪春共处的最大原因,就是陈雪春即使为了挽留他可以低三下四的,但她的眼中也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丝高贵,那种优雅的感觉,是天生的。
也是逼走他的罪魁祸首。
刘铮这两天憋着一肚子的火,他从叶锦绣的收山典礼上回来,就莫名其妙地因为嫖.娼而被拘留。肖银也好不到哪儿,她因为那张被散得铺天盖地的小卡片,不仅被拘留审查,还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两人进去之后都很奇怪,嘉城谁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为什么会出事?
而且,刘铮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那晚他如狼似虎,从未有过这样的巅峰,结束之后,他昏昏欲睡,等警察来的时候,他还抬不起眼皮子呢。
他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陈晚今天去把他保释出来的时候,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陈晚从中动了手脚。
知道真相后,刘铮差点在派出所就对陈晚动手,多亏有人拦着,不然他肯定会拎把椅子朝她砸去。
让他更加气愤的是,陈晚不仅没有惧色,反而跟他谈了条件。想到那个条件,他就觉得窝囊,这个家根本不值得他待着,在这里一秒,他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此时因为陈晚做的缺德事,也因为陈元眼中的不在乎,他烦躁地在茶几旁走了几步,最终目光定格在一旁的茶壶上。
他怒火中烧,已经失去了理智,拎起茶壶就往陈元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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