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陈晚牢牢地抓住陈元的胳膊,小心地问:“你还会不会......”
陈晚到底没敢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可陈元却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她没有回答,将另一份粥推到陈晚面前,“吃饭。”
说完陈元就没了胃口,她有时在思考,人活着为了什么,金钱?人脉?尊严?都不是,她活着是为了最大程度地享受人的恶性。
毁灭,性.欲,摧残......她都一一尝试过。
她徒手捏死过一只兔子,她睡过不同的男人,她家门口有棵树,她总是去折断同一根树枝。
这些,才是她活着的依附。
不管手里捏的是不是兔子,不管身旁是不是同一个男人,不管那根树枝被她摧残后又长出来多少次。
她只管散发内心的恶意,在黑暗处,与这个世界同流合污。
在陈元的心里,她死了活着无所谓,这次被人救了,大不了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找个更残酷一点的死法罢了。
陈晚听话地吃着粥,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陈元有没有打消自杀的念头,如果有,那依她的性格,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如果没有,可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厌世的情绪,将周遭的一切都踩踏在脚底。
看不懂陈元的心思,陈晚矛盾极了,而且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她该如何让陈元参与进来呢?
黎明时天边划过的红,冬夜里烤火取暖时的笑,大汗淋漓时偶然刮过的风,她都想亲手送到陈元的面前。但是陈元不屑,陈晚不知道她能看得上什么。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陈元的目光闪了闪,对于昨晚的事情,她脑中一片模糊,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那个困扰她多年的梦,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无记忆。
因此,她询问陈晚:“昨晚我犯病了没?”
听陈元问得直截了当,陈晚吃粥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干笑了两声,道:“没有没有,你睡得香着呢。”
“陈晚。”陈元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晚。她的声音并不重,但是眼中却暗含着警告。
陈晚心虚地低下了头,用勺子一下一下地搅着粥,“哎呀,也没什么......”
陈晚见江门今早一声不吭地走了,便想着把这件事压下来,但看见陈元拉下了脸,她却怎么也隐瞒不了了。
“就是......你把自己困在被子里......然后......”陈晚看了一眼陈元的表情,“我老板来了......把你......抱在怀里......一~整~晚~”
陈晚无比艰难才在陈元的注视下说完最后几个字,说完之后,她就立马塞了一口粥,生怕陈元再问什么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可是陈元听完,只是身子一怔,并没有过问太多。
这样看来,这纸条的出处也不言而喻,陈元又多看了那张纸条一眼,但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原来是他,陈元还以为是这里的医生故弄玄虚,跟患者之间走文艺路线了呢。
哼,雕虫小技。
此时的陈元,并没有把江门放在心上,她认为,即使江门侥幸帮了她两次,也永远不会看懂她的内心。
她的心里,一环绕着一环,有时她的举动并不是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跟她相处,就像是在玩捉迷藏,她不认为江门有那个本事,每次都能准确地抓到她躲在哪儿。
吃完粥后,陈元掏出一根烟,刚要点上就被陈晚夺了过去。
陈元瞪了陈晚一眼,而陈晚则硬气地挺直了胸膛,“姐,你现在是伤患,而且这里的医院,禁止吸烟。”
“给我,”陈元伸出手,“烟瘾犯了,我出去抽。”
“那也不行!”陈晚把烟拿在手里,还故意装傻,“这是什么牌子的烟,竟然还有这么细的。”
陈晚眨着懵懂无知的眼睛,将自己“不会抽烟”这件事演到底。
而陈元也真的信了,她拿着打火机靠在床上,背后的疼痛钻进她每个毛孔,可是她却没有坐起来,仍然去享受疼痛带给她的感觉。
她不再执着抽烟,而是目光盯着针孔刺入皮肤的地方,突然间,她想把胶带扯开,看看药水是如何从她那根细长的脉搏输入体内的。
“他叫什么?”陈元倏地问。
“谁?”陈晚拿着烟,心里有点痒痒,她在想,该用什么借口出去抽根烟呢?可这个问题还没想清楚,就听见陈元的话,但陈晚此时没反应过来陈元问的什么。
“你老板。”
听陈元这么一说,陈晚猛地握紧了烟,俏丽的蓝色烟盒,都被她捏得变形了。
“姐,你问他干嘛啊?”陈晚有些紧张地看着陈元。
“怎么?”陈元把打火机扔在放粥的小桌面上,冲陈晚一咧嘴,“怕我对你老板动心思?”
听完这话,陈晚心中的恐慌蔓延得更广了。
“姐,”陈晚连忙摆手,又把烟盒整理好,重新递给陈元,“您还要抽烟不,我知道抽烟区在哪儿。”
陈晚一紧张就说“您”的毛病又犯了,她此时巴不得陈元赶紧出去抽烟换两口气儿,问什么男人姓名啊真是!
“不抽了,说。”
见陈元铁了心地要问,陈晚都快哭出来了。最终她的眼泪没掉下来,理智却掉了个底朝天。
“江门。”
“三十岁。”
“未婚未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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