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小心。”
听他这样说,暖儿的心里顿时像融化了一般,他在关心她,他一心只有公主,却在这样的境地还会关心她,她默默地下了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把云岚扳倒,叫公主重新宠幸他。
暖儿除了早中晚三次给苏行乐送饭,其余的时间仍是陪在皇甫冷雪身边,有时如果要去宫里,送饭的事也会由方言不改代理。方言不改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太医说再休息半个月就算是痊愈了,于是这些天他也渐渐接手府上的事,对于各个院里发生的事也都有所耳闻。
暖儿白天不能多说话,只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与苏行乐相会,苏行乐的情绪也渐渐好转起来,肯和她说些话。暖儿白天藏着掖着,只有夜里这一段时间可以一诉相思。
云岚也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能听到很多白日听不到的事。皇甫冷雪睡下之后,金成和华良还会在偏房说会话,华良因为秀心的死情绪低落,金成总是找着话题跟他聊天,尽管是窃窃私语,但在云岚听来却如同在耳边。
“要我说,秀心死的太冤枉了。”
“他就这样被人杀了,凶手却没受到惩罚!”
“你说苏小郎?你错了,秀心肯定不是他杀的!”
“证据确凿,不是他还能是谁?本来我们侍子得宠他就怀恨在心!”
“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肯定不屑于淹死一个奴才,秀心一定是做了别人的棋子,是有人专门用来陷害他的!”
“你别跟我说这话,我心里已经够难受了!”
“我不是袒护他,确实这么回事,我在这园中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知道。他手段多的是,要杀人也不用他亲自动手啊!”
“不是他,还能是谁!”
金成仿佛是往华良那里挪了挪,又压低了声音道:“暖儿!”
“什么?你可别瞎说八道!”
“呵,这园子里也可能就你和秀心不知道罢了,暖儿和苏小郎,那个——”
华良半晌没出声,像是给吓了一跳。
“还记得这两位刚到园子里的时候么,那时我还在打扫桃花坞。有一天他们去前堂见公主,谁知阴差阳错公主却绕路走到了春来湖,上了苏小郎的湖心岛,然后就给那红豆迷住了。”
“是有这么回事,那是似乎是说,公主走的左面的岔道,他们走的右面,恰好没碰上。”
“什么恰好没碰上?那就碰不上!苏行乐早就勾搭了暖儿,暖儿指挥柳小郎院里的那个希语带的路。就是故意带岔的路!你说说他们怎么能见的着公主!”
“我想起来了,那天确实是希语带的路!”
“哼,幸亏咱们这个主子技高一筹,在船上把他那红豆给扔了,不然公主还不让他迷死?”
“唉!听你这么一说,这里面的事还真复杂。”
“所以说,秀心是做了棋子,那杀人的人不是冲着他,其实是冲着苏小郎去的。”
“那这么说,他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的可没人乐意管这事,反正他给弄到了那地方就算是大快人心。”
“那秀心究竟……”
“这事,估计也就这么着了,我劝你别太上心,仔细伺候好咱们这位要紧。这位看着好性,实际比那苏小郎还玲珑得多呢!”
“唉,要这样说,咱们快别说了,仔细给人听去!”
“就是,快睡吧,睡吧!”
两人接着没了声息,也不知睡着了没有。云岚听了这一段小道消息,对暗中的人是谁已经了然。等到月上中天,所有的人都睡熟了,他悄悄起身来到春来湖边。
湖边早已有一个白衣人等在那里,那人听到云岚轻微的脚步声,转过身来,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银制面具。
“药效如何?”
云岚道:“已生效。”
燕北回似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有没有不适?”
云岚笑了一声,反问他道:“当初你服下‘凤鸣散’,有没有不适?”
燕北回苦笑了一声,“我?我当初没有武功,不过是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而已。你不同,师傅说你的功力多少会受影响,要你注意休息。”
“谢师兄挂念了。”
燕北回似是有些尴尬,半晌才道:“若论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师叔。”
云岚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师叔,可与三皇子见了面?”
“还没有,过两天是玉楼公主大婚,那时我会进宫见他。”
“进宫便可行动了么?”
“哪有那么容易,我一人倒无所谓,但须保三皇子安全离开。”
“那……”
“静待时机。”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又不敢问师傅。我们这么努力达成目的,但三皇子不是已经服下凤鸣散,就算得到天下又能怎么样?他还能生儿——”
“你想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为他这样拼命,总要有个理由!”
“你师傅最近在哪?”
“他,他似乎是去了,闭月城?”
“凤鸣散不是没有解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安宁公主能造得出这凤鸣散,就必然有奇人配的出解药。相信师兄已找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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