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有证据才敢这样说,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怀疑么?他的种种都太令人生疑了。”
秀心傻在当场,无法判断暖儿说的是真是假,暖儿却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他。
“我这有一瓶药水,你悄悄放进他沐浴的水里,躲在一边瞧着,他的守宫砂若是假的,遇见这水自然会褪掉,到时你便知道了。”
“那,那若是没有褪掉呢?”
“没有褪掉自然是真的了,那你还怕什么?”
秀心接过来,犹豫地瞧了瞧那瓶子。
“怎么,你不愿意做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么?”
秀心想起暖儿曾说的做奴才的本分,又想起自己欠的那么多银子,便不再犹豫,把瓶子收好跟暖儿道了别便回去了。
看秀心走远,暖儿的嘴角浮起隐约的笑意,那瓶子里的药水原是公主众多侍妾争宠的法宝,专门能褪守宫砂的红色。即便他云岚真的有守宫砂,洗了这澡水也会褪去,到时候他就是再怎么会勾人也说不清了,只能被当作成国的奸细抓走,那柳白又是只任人宰割的羊羔,公主的眷顾自然会重新落在苏行乐身上。
想到这,暖儿刚浮起的笑意又没了,苏行乐的心愿她已经帮他达成,但他却离她更加遥远,若想有一天能一亲芳泽更是难于登天。但想起他的眉眼,他的笑容,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哪怕看他为了公主的喜悲而喜悲,哪怕有一天他被公主宠幸,而她却在外等着伺候,只要他觉得快乐,她都觉得值得。
这一日下了早朝,皇上把两个公主留下,说是晚上要在宫中摆下家宴,还有许多皇亲国戚参加。皇甫冷雪回到公主府,又跟云岚学了一上午的笛子,睡过午觉,在温泉泡澡之后就收拾打扮准备去参加晚宴。
“你若喜欢,就还在这沐浴,今天我一时回不来,若是晚了你就先睡好了。”
云岚帮她理好衣角,“倒不担心晚,只是家宴切莫喝的太多。”
皇甫冷雪笑道:“你现在也像柳白和方言不改他们一样了,临出门都要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
云岚一笑,不再说什么,等皇甫冷雪出了门,看看天色渐晚,他便吩咐华良准备沐浴的用具。
秀心听了抢在华良前头,对华良道:“华良哥,你歇着,这点事我来就好了。”
不过是拿个东西,云岚惦记着用不了多久,便紧跟着走了出来,却在帷帐的缝里看见秀心正蹲在池边,把手中瓷瓶里的东西倒了进去。云岚停了脚步,等他紧张地收起瓶子,这才慢慢地走进去。
“你出去吧,在外面等着。”
秀心本来就打算在外面悄悄看着,他这话正合心意,于是掀开帷帐出去,假装走到一边,实际却走到云岚背向的地方,悄悄掀开了帷帐一边。从这里正好能看见云岚光滑的脊背,和他腋下三寸处那一点显眼的守宫砂,因为已经被宠幸,守宫砂已不像处子时那般鲜红。秀心睁大眼睛看着,那温泉水流的缓慢,他又把满满一瓶都倒了进去,想必药效一时不会散去,只要他进去一洗,立刻就能知道真假了。云岚缓缓脱下衣服,慢慢地走进池中,嘴角忽然浮起一丝笑意。若说他们想在他洗澡时抓住什么把柄,也无非是这守宫砂了。燕北回送来的药还要再服两次才能生效,今天是无法蒙混过关了,索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身子往水下一沉,右手在守宫砂处抹了一把,那一滴红色就像被水晕染的朱砂,四散开来。秀心在帐外看得清清楚楚,尽管也想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却还是吃了一惊。自打云岚来到园中,他和华良便被指派过来伺候,云岚虽然对人冷淡,却并不刻薄,是以他们两个也没受什么委屈,反而因为云岚升位而被其他房里的奴才羡慕不已。虽然答应了暖儿的话,但秀心私心里还是怀着一丝希望,若是云岚没有问题,大家都能太平过下去那是最好不过,谁知却真的出了这样的结果。秀心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是该先去报告暖儿,还是先质问云岚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料里面的云岚却忽然转过身来,向着他在的那一处帷帐道:“可看清楚了?”
秀心吓的不敢作声,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好让云岚看不见他,想假装这里根本没人。
“若还没看清楚,何不进来?”
见秀心不说话,云岚从池里走了上来,他赤裸的身子湿漉漉的,水珠滴滴答答流在毯子上。他径直朝秀心藏身的地方走了过去。
“有胆下药,没胆见我么?”
秀心又吓了一跳,没听到他走来,怎的忽然就到了身边。想到他身上没有守宫砂,来历不明却欺上瞒下,秀心一咬牙,掀开帷帐走了进去。
“谁下药了?那药水只不过是看看你的守宫砂是不是真的!”
秀心指着云岚的腋下,“谁知你竟然是假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混进公主府想做什么!”
“信口雌黄!你仔细瞧着,不过是颜色淡了。”云岚一边说着,一边又朝秀心走了两步。见他气定神闲,秀心也有些犹豫了,便向他腋下瞟去,但那里白白净净,确实没有一丝守宫砂的痕迹,刚要再开口,却被云岚一把掐住了脖子。
云岚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秀心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发不出声音,双手抓着云岚的手却也使不上力气。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云岚却像身怀功夫一样,一只手竟有这样大的力气,他只要再使一分力,马上就会把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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