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校学生驱逐出境是什么感觉?
嚣张了二十几年的蒋大小姐,第一次尝到了狼狈的滋味。
几乎是冒着愤怒学生们的“林枪弹雨”才一路逃出了学校,冲出校门的一瞬间,身后砸来雨点般的矿泉水瓶和鞋子,以及无数的中指和白眼——“滚吧!别再回来了!”
她躲开几米远,对着黑压压的人群扬声威胁:“你们给老娘等着!洗干净脖子准备死吧你们!”
抱着她不容侵犯的自尊和骄傲,蒋欢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学生们的骂声中扬长而去。
这样精彩的一幕,结夏却没能近距离观摩。
在电视屏幕上刚开始播放各种不雅照的时候,她就被宋晴给强行拖到了北角的花架下。
“为什么不让我看?”
结夏踮起脚尖跟她闹。
“少儿不宜,荼毒心灵辣眼睛的东西你看什么看!”
宋晴戳她脑袋,跟教训女儿似的。
结夏无比委屈,那她为什么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
“我也要看!”脑袋凑过去,连个边角都没瞥见,就被宋晴拦住。
气不过,结夏掏出手机想自个儿找直播帖,还没点开贴吧,宋晴就利用身高优势抢走了她的手机,不仅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还叉腰摆出长辈架子训斥:“未成年看什么小黄片!不听话小心挨揍!”
“你揍谁?”
沈临风从教学楼里出来,身后跟着薄耀光和景锐。
宋晴睨他一眼:“揍不听话闹着要看黄片的小朋友。”
沈临风的调笑还没说出口,薄耀光已经瞥了她一眼,沉声一句:“你试试。”
宋晴无语地翻白眼:“又不是真的要揍她,那么较真儿干嘛。”
她是没看出薄耀光和结夏之间的那点小九九,沈临风可看得真切,眼睛都快笑成条缝儿。
得,玩笑话都当真,耀哥这护短不要太明显!
薄耀光走到花架下,藤蔓早已枯萎,光秃秃的木架将苍穹分割成几片,偶尔跃过稀疏鸟群,说不出的仓惶寂寥。
他在石阶上坐下,长腿支开,隐约露出线条优美的脚踝。
坐了会儿,见宋晴还跟逗猫似的举着结夏的手机把她逗得团团转,眉心便皱了皱眉,忽的说了句:“手机还她。”
宋晴一脸吃惊,不是他说的别让结夏知道吗?毕竟第一段视频,结夏一看便能知道昨晚那波找茬的不良是蒋欢派来。
说什么不想让结夏纯洁的双眼看到世界最脏的丑恶,她言听计从当了恶人,现在他倒来扮好人了!
果不其然,拿回手机的结夏立马眉开眼笑跑去了薄耀光身旁,明显不再待见自己。
宋晴那个气,急着看后续,她懒得计较,低头继续看帖吃瓜,结果刚才还盖得老高的楼顷刻间不翼而飞!
起初,她以为是信号太弱导致刷不出来,可反反复复进出好几遍,都再找不到蒋欢的直播贴。
若有所感地看向花架,漫不经心坐在那儿的少年,勾起唇角,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阴!实在是阴!
偏面对结夏找不到贴的疑问,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说是影响不好,校方封锁消息。
啊呸!
全都是你找人删的吧!
那头,蒋欢已经打车回了家。
推开小洋楼的门,一进去便和院里浇花的母亲碰个正着。
妇人见她浑身脏兮兮,长发凌乱地黏在花了妆的脸上,诧异地睁大眼:“怎么弄的这是?谁欺负你了?”
蒋欢挥开她探过来的手,语气格外冲:“要你管?别在这儿假惺惺了!赶紧抱着你的宝贝儿子喂奶去吧您!”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妈妈!还懂不懂得尊敬长辈?”
妇人气得胸口起伏,也顾不上浇什么花,用巾子擦了擦手便追着蒋欢一道进门。
浴室的门被粗暴地踹开,眼见着母亲就要追上,蒋欢冷着脸“啪”一声甩上门,把聒噪的念叨拒之门外。
臭婆娘,装什么慈母,看到她那张脸就作呕!
把花洒打开,蒋欢脱掉脏衣服钻进水底下。
唰唰的水流声中,闪过从小到大的点滴回忆——
在弟弟出生前,整个家都阴云密布。
母亲时常望着她叹气,抹泪惋惜她为何不是个儿子,骂她占了男胎的位置,自责没给蒋家留后。
小小的她就背负着母亲的指责和嫌弃渐渐长大,在撒娇和哭闹无用后,终于明白,母亲对她没有爱,更没有期待。
其实在生蒋欢前,母亲就已经打过好几次胎,原因无二——因为性别鉴定腹中不是男胎。
蒋家三代单传,她必须给丈夫留后,才能对得起蒋家长辈。可堕胎次数过多,导致子宫越来越薄,在她想要打掉蒋欢的时候,医生建议她把孩子生下,否则可能终身无法受孕。
生完蒋欢后,母亲不甘心,想尽方法怀孕,好不容易怀了男胎,却习惯性流产数次夭折,纵然如此,她也不曾放弃,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在蒋欢小升初的那一年诞下了男婴。
13岁的蒋欢站在产房门口冷眼看着母亲,那张精疲力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似完成了人生中最伟大的任务一般,如此的满足。
托弟弟的福,家里开始有了欢声笑语,但埋在心底阴暗的种子却已经长成了扭曲的树,结了黑暗的果。
因为父母的忽视,蒋欢迫切地需要爱和关注,压抑的家里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学校成了她主宰的王国,在这里,她不再是多余的存在,而是女生羡慕男生追捧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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