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婉华怀着忐忑的心情出现在京西女中门口，此时还没到放学时间。
门卫大爷笑着招呼婉华道：“小姑娘来看录取榜的吧？进去吧！左转就是公告栏了。你幸好来得晚，要是来早一点且挤着呢！”
“谢谢您！不过我还要等个朋友。”婉华礼貌地笑了笑。她想等文心放学了一起去看，如果是好消息，能和文心分享她会更加开心。
好不容易放了学，文心知道婉华要来，没等刘萤早早地跑了出来。
婉华远远地看到文心的身影，也笑着走了过去。
文心看了眼婉华受伤的脚踝，心疼地搀住婉华道：“等了很久吗？怎么不坐在车上等啊？”
“没有~刚来不久。”婉华跟着文心往公告栏的方向走，心怦怦跳了起来，她有些紧张地停下脚步看：“雁雁，我有点怕看了。这次没有考上要再等一年，我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一年真的好漫长啊！”
“不怕不怕。你准备得那样用功，有机会考上的。”文心拉着婉华往前走，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她当年考学的时候都远没有今日紧张。
公告栏上贴了两张大红纸，纸上按名次用端正的小楷写着一个个名字。
文心和婉华紧紧牵着手，踮着脚尖认真地从第一名看到了最后一名。
婉华有些失望地轻轻叹了口气，笑着道：“我基础确实太差了，不是一时补得过来的。”
文心不死心地又从尾到头看了一遍，直到确定真的没有婉华的名字，才失落地放下了踮得酸痛的脚尖。她以为婉华一定能够考上的，婉华几乎把做过的习题通通背了下来，哪怕外文差一点，考过录取线也是完全没问题的。“没关系。明年再考就好了，我以后放学天天帮你补课，下次一定能过的。”
“嗯嗯。”婉华并不十分失落，笑着点了点头。
***
章立丘在宿管办公室里捧着电话问道：“确定没有云婉华吗？”
“确定。”何曼铃躺在挂着蕾丝纱幔的公主床上，得意地道：“我托的关系可靠得很，阅卷老师不会让她过的。不过你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你前妻考得不差，她以前真的只念过私塾吗？”
“嗯。不过她那人脑子好使，咱们谨慎一点总是好的。”章立丘心虚地看了眼不远处喝茶的宿管，声音小了一些。
何曼铃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娇滴滴地问章立丘道：“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就是不想让她进京西啊？”
“不是。她肯定会进京西的。”章立丘眸色冷了冷。云婉华摊上了个好义兄，哪怕京西素来以公平闻名，梁家想塞个云婉华也不是难事，正如他叫何曼铃托人换掉云婉华的卷子同样不是难事一样。规矩再严再死，可人是活的，是漏洞百出的。
“那你图什么嘛？”何曼铃不解地问道。
章立丘没有回答。单单凭他，是拦不住云婉华进京西的。他只能先让云婉华进来，再把云婉华踢出去。此事过后，云婉华在北平学界的名声也就坏了，以后想通过别的中学考大学恐怕也没人会愿意收。
“不聊了。我还有工作要做。”章立丘冷冷地说完就要挂电话。
“不要嘛~”何曼铃撒娇着挽留道：“今天还没见过面，你都不想人家吗？”
章立丘深吸了口气，轻轻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当然想了。”
宿管嫌弃地白了章立丘一眼，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示意他赶紧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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