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嫡西去,正该咱们乘势追击之局,你为何按兵不动?”
时味那沙哑尖锐的声音,也是一般嘹亮,却沉稳异常,和彭轻鸿的盛怒正是一个天,一个地。
“大军疲累半月,追击无益,正该歇息才是!”
彭轻鸿的吼声之中,怒气更盛。
“秦嫡焚烧韩家宗庙,令韩家家主也不知所踪,不止咱们杀秦联盟,放眼天下,也都是恨不得生食其肉!
秦嫡至此,已是天亡之局,我等大军进杀,更能一战而定,你们都想不明白吗?”
这句话说完,时味还未回答,韩常君先拱拱手,也是一般的放声而喊。
“彭军师莫慌,秦嫡既能毁我本家,定不是善与之辈,咱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张策看着杜世闲,继续说道。
“当时,韩常君这话说罢,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待到咱们和大军汇于一处时,彭轻鸿正喊上一句‘竖子不足以谋’,便领军走了,我猜,可能是要去追赶秦嫡吧。”
杜世闲听得皱起眉头,眯着眼说道。
“所以,时味所求,是杀秦联盟的兵力。韩常君所求,是脱离韩家自立。
而彭轻鸿,所求的,是这千疮百孔的韩家?或者说,所为的是,韩仙敌这人?
这彭轻鸿,到底在想什么?”
张策沉吟片刻,又开口问道。
“那咱们,该求什么了?”
杜世闲望了望张策,笑着说道。
“彭轻鸿若真去杀了秦嫡,咱们便和时味抢一抢。
彭轻鸿若是,被秦嫡打退了,咱们呐,就和彭轻鸿抢一抢。
而如果,彭轻鸿并没有去追赶秦嫡,那咱们,就去杀秦嫡!”
话音未落,这间小饭馆外,突然想起了一阵马蹄声。
杜世闲眉头一皱,张策却先反应过来。
“自己人。”
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龙飞和尚的声音。
“就是这儿。”
压着龙飞和尚的话音,陈烨已笑呵呵地走进饭馆,环顾四周,正看见杜世闲二人,忙上前两步,对杜世闲笑着说道。
“怎么,昏迷之前,龙飞兄还是咱家底牌,你这一醒,人家就成报信带路的了。”
杜世闲笑骂一句,忙又问道。
“禹无羊怎么说?”
陈烨大咧咧地坐到杜世闲身旁,先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之后,才翘着腿道。
“他给我说了孙新雁他们的事儿,又带我偷偷看了彭轻鸿的动向,先听哪一个?”
杜世闲却笑着回道。
“你先说说,他为什么,要让你带着咱们五百弟兄一同去。”
陈烨“嘿嘿”一笑,先怯头怯脑地看了看饭馆之外,才探过脑袋,压低声音说道。
“宛藤进了韩家秘道,取出来的东西,若是不假,便是韩家钱庄的要义,而韩家钱庄的藏宝,她们却分文无取!
宛藤取出要义之后,又要杀了她带着的那几十个兵士再走,咱们弟兄,听着禹无羊的安排,藏匿身份,拦着宛藤,终于抢回了几个活口!”
杜世闲眯了眯眼睛,也不对这事说几句评价,只开口问道。
“那你说说,孙新雁他们的事吧。”
陈烨这才挺直了身板,不再轻声轻语地,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比平常要小一些。
“我先给你说说,龙鳞的事。
你昏迷之后,彭浩然把龙鳞也呕了出来,可龙鳞却已黯淡无光,正是这时候,钱根却冲了过去,禹无羊他们都没阻拦,任由钱根一把抢过龙鳞,一口咽了下去!”
杜世闲皱了皱眉,忙又问道。
“钱根?之后呢?”
陈烨看了看杜世闲,沉吟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之后,钱根就疯了,一会儿说什么‘白絮好惨’,一会儿又说‘我要好好练武’,直说得天上一脚,地上一脚。
他疯了一阵儿之后,竟然两眼通红地,扑向彭轻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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