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龙鳞已是咱们自家之物了。”
彭浩然吞食龙鳞,像是随意地吃了口点心一般,丝毫不当回事的样子,却令场中的所有人,脸上都阴晴不定了起来。
直安静了好半晌,直到所有人的内力都恢复如常,禹无羊已一把掳起杜世闲,孙新雁也掳起了龙飞和尚,离彭浩然几人站得远一些了。
直到禹无羊二人,又帮杜世闲和龙飞和尚祛除了药力,彭轻鸿这才开了口。
“好,好孩儿。”
只是这次的夸奖,语气却沉闷压抑,实不知彭轻鸿心中在想些什么。
彭浩然像是懵懂不知一般,只对着兀自坐在地上的彭轻鸿行了行礼,这才转过身子,看向了禹无羊几人。
“花魁前辈,今日事毕,诸位是要走了吗?”
禹无羊还未开口,身后的孙新雁先大喝一声。
“浩然公子得了龙鳞,就想留下我们吗?”
彭浩然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阁下误会了,浩然只想,让诸位暂缓脚程,先看一看,这龙鳞对咱们兽人呐,有什么用处。”
禹无羊心中也是好奇,便虚拦了拦孙新雁,又冲彭浩然笑着说道。
“也好,得不到龙鳞,一饱眼福,也是善事。”
彭浩然也不再调笑两句,便微微正色起来,环顾着四周说道。
“龙鳞被咱们兽人所得,会有什么变故,我也是设想过的,我以为,最可能的,只有一种……”
话未说完,像是配合这句话一般,彭浩然的脸猛地通红起来,下一刻,彭浩然的脖颈上已爬满了青筋,整个人便躬着身子,不住地干呕起来。
禹无羊几人都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彭浩然的脖颈已顿时粗与肩宽,紧接着,彭浩然便“哇”得一声,呕出了一团毛球来!
毛球落地,像是有意志一般,竟猛地抖擞起来,直抖得彭浩然的口水散尽,这才缓缓露出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懒腰伸过,这毛球便拱了拱手,作了个四方揖。
“经年未见,诸位别来无恙啊!”
一个,像人一般的赤尻马猴。
彭轻鸿九兽之一,曾被彭浩然合而为一的,神兽,“亚人”。
兽人吞食龙鳞的后果,竟然是,和神兽分离!
众人俱是一愣,只彭浩然擦干净了嘴边的口水,又喘息了几口,这才笑着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
亚人也回过头来,对彭浩然笑道。
“果然不出你所料!”
这一人一猴对过了话,便同时笑了起来。
笑声愈显空灵,可落在杜世闲的耳边,却刺耳莫名。
终于,杜世闲再耐不住心中之意,猛地提起黑剑,遥指向彭浩然,嘴里喝道。
“彭浩然,你还记得我吗?”
彭浩然像是才看见杜世闲一般,只对着杜世闲笑了笑。
“好久不见,世闲,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
杜世闲不知是这十年来,心中一直挂念着“你要是不死,待到下一次,你连一招都使不出来”这句话,还是对彭浩然此时三言两语便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而感到恼怒。
或者是,当年守拙寺方丈的言语,令杜世闲上了心,又嫉妒上了彭浩然?
谁也不知道。
杜世闲只是,就那么提剑遥指,大喝当场。
“十年了,咱们两个,该不该再斗一场了!”
彭浩然却只对着杜世闲笑,丝毫没有作势欲动的样子。
“我说过了,咱们呐,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杜世闲突然冷笑一声,便欺身而去,凤歌黑剑直“叮当”乱响。
可彭浩然,就这么面露笑意,一动不动地看着杜世闲窜来,凤歌黑剑的剑尖,直已触碰到彭浩然的白袍。
可黑剑白袍刚一碰触,白袍纹丝不动,黑剑却也不再进一步。
杜世闲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左腿前躬,右腿在身后绷得笔直,右手持剑前伸,左手藏在腰间,正要变拳为掌。
可杜世闲的身旁,只这瞬息的时间,便站满了人。
彭轻鸿站在杜世闲的左前方,右手两指,正夹着凤歌剑的剑尖。
彭浩影和彭轻鸿父子二人,隔着杜世闲的右臂站着,一条白蛇,正要缠上杜世闲的胳臂。
时味和彭浩影并肩而立,右手正藏在袖子里,按在杜世闲的左手之间,鬼面之上,更平添了些许诡异。
孙新雁正蹲在杜世闲的身前,两臂探肘,稳稳地按在杜世闲躬着的左腿前。
禹无羊的手,也按在了杜世闲的肩头,稳稳地抓着。
就连龙飞和尚,都丢下了镔铁棍,扎稳了马步,一手搂着杜世闲的腰,另一只手,按着杜世闲的右腿。
所有人同时而动,所为的,是拦下杜世闲!
“你要是不死,待到下一次,你连一招都使不出来”
连一招都使不出来,就是,这个意思吗?
杜世闲的身子已开始颤抖,实不知是气得,还是在作势破开困境。
正在这时,禹无羊先开口了。
“龙鳞为重。”
像是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一般,彭轻鸿也跟着说道。
“你敢!”
压着这句话一同响起的,还有彭浩影的摇头。
“别!”
话音刚落,孙新雁也开口喊道。
“还不是时候!”
时味那金铁擦磨般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不能坏了大事!”
就连龙飞和尚,也开口喊道。
“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
天字军的大军就在一旁,伤了彭浩然,你肯定活不了。
所以,你不能动手,也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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