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石随风,直如撞城宽木。
随着狂风一同而来的,还有一声豪情万丈的长啸。
“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
话音未落,一只灰白色的铁臂,已狠狠砸在一柄黑色的剑上。
袁超一!
杜世闲一剑逼退了袁超一,也不开口,只猛地两脚一点,整个人跃向半空。
人在半空之时,先将龙鳞交与右手,压在了剑柄之下,这才掉转了身形,头上脚下地,一剑刺将下来。
飞龙在天!
袁超一也不慌乱,只扎稳了马步,铁臂一扬,便是乱拳锤出,紧接着,便是金铁碰撞的交响。
铁拳如雨,直挡下了黑剑所有的变招。
杜世闲一招不成,当即便身形一偏,落在地上,还未站稳身形,便又舍身扑来。
一步踏出,身形便陡然诡异了起来,实看不出,下一步到底要落在何处。
彭轻鸿和彭浩影父子二人,看着杜世闲此时的步法,却有些疑惑。
这一路轻身功夫,好像,和顿不文的轻功有些相似啊。
而禹无羊和孙新雁二人,也是疑惑不解。
似是而非的《百花羞》吗?这杜世闲,怎么连自家轻功都使得错了?
可杜世闲已打出了气性,当下便大喝一声,终于让几人都惊讶了起来。
“你能挡下‘飞龙在天’,你能挡下‘见龙在田’吗?”
见龙在田?
这是,杜世闲自悟的武功吗?
几人还在想着,杜世闲的黑剑已挨近了袁超一,袁超一却突然向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剑之后,竟也施展起轻功,开始左右腾挪了起来。
袁超一的身法虽不如杜世闲那般轻灵,可似拙实巧地,竟也躲尽了杜世闲的攻势,任是杜世闲穷追不舍,黑剑始终都离铁臂又一掌的距离。
孙新雁看得也是心中暗赞,嘴里便对禹无羊小声说道。
“摘花的《游山决》,好像比曹一使得都俊了。”
禹无羊却摇了摇头,回了一句。
“只是得了曹一真传而已,曹一当年的《游山决》轻功,还要更快几分。”
孙新雁沉吟一声,又说道。
“刚才,摘花对上惜花,用的是《开山刀》的刀法化为拳法,所以,《崩山拳》是被他作为底牌了?”
话音未落,杜世闲像是追得气恼一般,猛地大喝一声。
“龙渐于陆!”
随着话音,凤歌黑剑陡然变招,只像是前伸了几分一般,剑尖直点向袁超一的周身关节。
似是顿不文传自邪老人的《探风手》功,也有些,彭浩影《灵蛇缠手》的影子,更有大海寺和守拙寺武功的模样。
更多的,还是花间会中,非花使不得习的《折花手》法!
像是,囊括了天下所有擒拿武学的,一招关节技。
龙渐于陆!
这一剑点来,袁超一终于铁臂一拧,拳法失了《开山刀》的狠辣,化作了,百炼精钢相伴绕指柔的平衡。
似软实硬,又有颇多后招。
《崩山拳》!
袁超一使上崩山拳,终于在杜世闲的剑下,寻得了喘息之机,又借此得以还上几招,直令孙新雁看得咂舌称赞。
“曹一的《崩山拳》,果然非同一般,摘花算是得了真传了。”
禹无羊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摘花的拳法,还是比不上你的摔跤技。”
孙新雁也笑了一声。
“那是当然,你的四大花使,我得是头一份儿!”
禹无羊却又摇了摇头。
“若是摘花的内功能用上,看看他习自曹一的《啸山吼》之后,你才能说,你们两个谁跟强些。”
孙新雁正要再调笑两句,突然神色一凛,只呆呆地看着杜世闲出了好几招,这才饱含疑惑地问道。
“惜花这路剑法,你看着,是不是像并蒂花的剑法?”
禹无羊又看了几招,这才点了点头。
“《阴阳劫法》被惜花化成这般模样,倒也算天才了,也不知道,现在这路剑法,被惜花起了个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降龙十八式》之中,最是阴阳平衡的一招,潜龙勿用!
可禹无羊几人虽然不知,这一路“潜龙勿用”的名号,可看着杜世闲的黑剑之势,也越来越心折不已,各个心中,都起了一个念头。
观龙之后,天下人借有所悟,得龙鳞的吴见龙又更甚些。
可是,得享龙气的杜世闲,好像,更得助益啊!
杜世闲却不知几人心中所想,一柄黑剑,直舞得越来越飘逸,也越来越逼迫着袁超一的身形。
天盛十年,自己悟出的降龙十八式,好像不足以倚为底牌啊!
那么,既然不能倚为底牌,那就让天下人,都一饱眼福吧。
降龙,十八式!
《降龙十八式》,虽只十八路招数,可却囊括了杜世闲平生所学。
而杜世闲的平生所学,说是囊尽天下,也差不多了。
这降龙十八式的起势,是一招大提威势的跃击手段,名号“飞龙在天”。
飞龙在天,这一招,以当年小谢那从天而降的一剑为基准,招招一往无前,若不能见血,也足以提势。
刚才杜世闲出手,提势之后,便使出降龙十八式的第一招,“见龙在田”。
见龙在田,取尽天下卓越轻功,一步踏出,便如附骨之蛆,紧咬不放,直要限制尽了敌人的身形,才足以收招。
而下一招,“龙渐于陆”,更是囊括了天下所有的关节技法,非得在短兵交接之时,挑杀关节,使人尽失还手之力。
而“潜龙勿用”一招,更是在《阴阳劫法》之中,又藏了颇多平衡之道的武功秘法,攻守兼备,进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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