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无羊也露出了笑容。
“探花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他将并蒂花兄弟二人致残，却又有意提拔郭病，倒是比我的心胸还要大了。只是，探花用人不疑，郭病却生有反骨，死了，倒也免得探花伤心了。”
孙新雁静了半晌，又开口时，却说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当年的邪老人，是郭病交结的，还是探花交结的来着？”
禹无羊听见这话，却终于笑了起来。
“你这双眼，看得倒清，那顿不文的爪功，正是邪老人一脉。不过，邪老人既不是郭病的知交，也不是探花的同道。”
孙新雁一愣，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嘿，是摘花啊。”
禹无羊点了点头，收拢了些笑意。
“当年摘花有意出头，便结交了邪老人。只是，当时的邪老人，还为成才，摘花又几次出头未成，便出门历练，拜在了曹一的门下，和咱们越走越远了。”
孙新雁突然转过头来，盯着禹无羊的双眼，只看了好一阵儿，才笑着问了一声。
“伤心吗？”
禹无羊像是知道孙新雁这话的意思，只摇了摇头，又带起了笑容。
“摘花反了，作为花魁，我有些伤心，只是，作为摘花的义父，他脱离了我的羽翼，想要自己振翅高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孙新雁却撇了撇嘴，似是不相信禹无羊这话一般，只盯着场中三人又看了一会儿，才又问道。
“彭家的人，就靠着把棠溪村的剑，才能不死在秦嫡的掌下，摘花为了彭家反了你，你就不觉得生气吗？”
禹无羊看着付子牛在秦嫡场下，越发显得只有防备，没有进攻的份儿，却还是笑着说道。
“他只是彭家麾下，一个不怎么出头的外人，又哪能代表了彭家呢？”
孙新雁咧嘴一笑。
“可我看着，这付子牛在彭家，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吧。”
禹无羊笑道。
“彭家子弟，自然比他要强。”
孙新雁却摇了摇头，说道。
“彭家子弟，之前出名点儿的，有‘五大才俊’，彭浩栋，彭浩飞，彭浩亚，彭浩哲，彭浩峻，这五个人，在棠溪村露了面，便内斗了起来，现在啊，可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禹无羊却笑着反驳道。
“彭家大少，能以钟衣的‘火舞六卫’为基，自悟出控制活人的方法，驭使谋划着这几人，终于激出了彭轻鸿的‘龙’，这彭浩影，还不比一个付子牛强吗？”
孙新雁的目光跃过交战着的三人，看向了那一地白蛇群中的彭浩影。
“可这个人，明显和彭家背了心，摘花献忠彭家，又怎能得到这人的提点？”
禹无羊也看向彭浩影，直静静地看了好半晌，才又笑了起来。
“彭浩影，终究还是逃不出彭轻鸿的手掌心，摘花投身彭家，也不只是，只有彭浩影一人能助他成长。”
孙新雁想了想，突然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
“彭家除了彭轻鸿之外，还有人能比拟彭浩影吗？”
禹无羊笑了几声，提点道。
“彭家子弟中的兽人，可不止彭浩影一人呐。”
孙新雁这才顿悟道。
“你是说，彭浩然？他能比得过彭浩影吗，我倒不信。”
禹无羊的眼神突然有些涣散，像是回忆着什么，直听得秦嫡在付子牛的肩上砸出了一声巨响，才回过神来，对孙新雁说道。
“当年，张老先生为我卜了一卦，说我的大事，就应在一个‘一人可当万人’之人头上，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惜花，这事你知道吧。”
孙新雁本以为禹无羊不愿再聊，只凝神关注着场中的战斗起来，此时听着这话，突然一愣，还未回上句话，禹无羊便继续说了起来。
“当年，若不是惜花现了一手赶尸的工夫，我差点就以为，卦中说得，就是这个彭浩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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