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闲快速的奔跑,那女子缓慢的行走,可二人却越来越远,杜世闲只看着那女子的身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那女子终于看不见了,可杜世闲却不想停下,直欲追上那人,突然,一顾莫名的劲力当头而来,直把杜世闲压得跪了下来。
杜世闲愤怒地抬头看去,一个看似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喝着酒看着自己。
这男人身穿一身脏兮兮地灰蓝色大袍,袍子直领大襟,两侧还开着衩,袍子上接有暗摆,系着黑色的系带,袍子的袖子像是被硬生生扯掉一半,只在手肘上方留着半个,露出来里面的束腕,束腕看着应是白色的,只是脏兮兮地,像是灰色般,身后还用粗麻绳系背着一柄剑鞘。
杜世闲看着这男人,还未开口,便忽然瞥见了这男人的相貌。
那张脸,竟肉眼可见的衰老着。
杜世闲心下暗讽了一句,酒色袭身,快该死了吧。
刚想到这男人的寿命不久,杜世闲却没来由地突然心中一悸,一股没来由的悲伤突然袭遍了自己。
杜世闲忽然哭了起来,也不知悲从何来,正哭着,却又从余光中瞥见眼前躺着一个人来。
这人的胳膊是什么做的?怎么看着像铁铸一般呐。
杜世闲正好奇着,忽然,一个白衣之人飘然而落。
杜世闲看着眼前这人不带丝毫烟火气地落在地上,眼中,却自觉得这人像是一柄利剑一般。
杜世闲的眼又开始花了。
眼前不住地变换着人影,时而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时而又是一个俊秀的男孩。
这些人影变换了五六次,各个长相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眉心的种子,和衣服上绣着的“火舞”二字。
杜世闲咂摸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忽然,人影停下了变换,只有一团虚影越来越高,直耸入云霄,变成了一栋大楼来。
杜世闲正要入得楼去,忽然,这栋楼顷刻间躺倒下来,直散成一本本书籍砸向了杜世闲。
这些书籍各个触在杜世闲的身体上,又肉眼可见地揉进了身体之中。
杜世闲忙不住地躲闪起来,却怎么都躲不开这些书籍。
闪不及,那就躲开吧!
杜世闲忙抬起了脚,还未迈出一步,眼前竟出现了一个独臂的人。
这人扭过头来,看着杜世闲笑了起来。
杜世闲愣住了,心中不住为何,竟升起了数种情绪。
惊恐,忿恨,负面情绪不一而足。
杜世闲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忽然,一只金翅大雕从天而降,正飞在这独臂之人的头顶。
大雕和独臂之人虽未接触,杜世闲却感到了心中略显宽慰。
下一刻,一只金眼白虎从旁而来,也站在了独臂之人的身旁。
杜世闲的心绪又缓和了几分。
又飞来了一只长着翅膀的黑熊!
不一会儿,独臂之人的身边已站着好几头长相怪异的野兽,杜世闲也没了刚才的负面情绪,只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越来越平和。
独臂之人身旁,现出了几处虚影。
都是刚才显现过得人影,那喝酒的老头正对着自己笑,却突然化为飞灰。
那白袍如剑之人也看着自己,却突然扭过头去,转瞬之间便飞向云中,再看不得。
撑着纸阳伞的女子背过身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虚影散而复拢,却不见白袍人了,只有喝着酒的老头和撑着伞的女子,在不住地消散,又聚拢。
消散,又聚拢。
不知过了多久,杜世闲的眼中已不再疑惑,舒展开了皱着的眉头,突然一步踏向前去。
一步踏出,天旋地转,所有的景象都开始融合,直在眼前凝成一条长绳来。
长绳显现,带来了炙热,杜世闲还未感觉不妥,炙热感便突然化成了刺骨的阴冷。
阴冷又突然化为炙热。
杜世闲等着下一次的阴冷,可这条长绳却不再带来温度,只抖动着,变化成了别的形状。
若是杜世闲的精神如常,定能认出,这是封将之时,彭轻鸿的衣袍上绣着的兽绘。
长蟒之身,下生五爪,牛头鹿角,虾眼驴嘴,身有鱼鳞,长须似人,羽翼如飘带,耳如巨象兽。
长绳一化作异兽,杜世闲便感到一阵舒爽。
像是婴孩在母亲的肚子里一般,如此的静谧,又安然。
杜世闲终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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