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丫头抬起红肿的双眸，定定望着绿姬：“可我听说，杀著山的是那鲁国姓曹的大夫，已被君上捅死了……”
绿姬抬起绝美面庞，一双美目寒光乍起：“曹刿？不过是自以为是之人手里的凶刀罢了。你仔细想想，那晚卫少姬为何会突然去姝子苑？白日里君上又为何让著山返回齐宫保护我？其中必有蹊跷。”
懒丫头抽噎道：“那晚若是多跟他说几句话便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后悔……”
绿姬扶住懒丫头的肩背，轻轻拍着：“著山和我腹中的孩子不能白死。你也不能这样一直哭下去，若你执意送死陪他，我不拦你，但总要先为他报仇再说。”
懒丫头噙着泪望着绿姬，点头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但我愿追随君夫人，为君夫人和君上的孩子，和著山复仇……”
绿姬弯下身，轻轻为懒丫头拭去眼泪：“既然想明白，就不要寻短见了，可好？”
懒丫头垂眸垂泪道：“我也不想，可我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君夫人，人活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意外，这么多痛苦！”
“人活着，总归是有几分责任的，无论多么痛苦难过，都不能只沉溺在自己情绪里”，绿姬握着懒丫头的肩，轻道，“他还需要我们为他复仇。”
懒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我从小就是个笨人，若非得蒙公子眷顾，只怕早已死在战乱中。我不知自己究竟能做什么，但我愿意为君夫人分忧。”
绿姬将懒丫头扶起，柔声嘱咐道：“这两日你什么都不要想，等安葬了著山后，我们再图其他。”
懒丫头点点头，又握紧绿姬的手：“君夫人你……你的身子如何了？肚子里的娃娃真的就没了吗？”
绿姬心中剧痛，猛然抽了手。懒丫头自觉失言，扁着小嘴流泪道：“我明白了，君夫人，我就算死，也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绿姬又宽慰了懒丫头了许久，在绿姬的安抚下，懒丫头终于昏睡过去。
绿姬这才松了口气，悄然走出房间，召一位可信的侍婢上前，低声问道：“方才卫长姬来找懒丫头，所为何事？”
那侍婢附在绿姬耳畔，悄声回道：“卫长姬命所有人都出去，奴婢长了个心眼，立在屋檐下听动静。隐隐听得她对懒丫头说，若是君夫人能掐算出鲁国人行刺，为何会算不出，将军会因救驾而死。”
绿姬心头一颤，竟有些没底气：“懒丫头她……如何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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