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太牢美宴早已备好,小白与鲁公共祭天地,行三叩九拜之大礼。
鲁公见小白神情漠然,知道他心中郁结在何处,凑上前去轻声道:“小舅父,寡人明白,你心中症结乃在令兄含冤自尽,而非城池之固。诚然,以齐国今时今日之盛世,即便寡人不作出如此让步,小舅父依然有实力,给寡人深刻教训,可小舅父心头的怒气终究难平呐。寡人与小舅父甥舅至亲,遇害的二舅父亦是寡人的亲眷,寡人焉能不气?只是寡人也祈望小舅父能够赏我几分薄面,莫要让寡人在众臣面前,落得个谋害兄弟之名罢……”
小白蹙眉道:“有什么话你便直说,我没有功夫与你打哑谜。公子庆父你交出也好,不交也罢,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鲁公贼笑着,不徐不疾地向小白递上一盏樽酒:“小舅父莫急,你且看那边。”
小白顺着鲁公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旷野尽头是一片密林。鲁公谄笑道:“小舅父欲求之人,正在丛林间。有道是杀人偿命,寡人也不欲因愚弟之失,而断送齐鲁两国交好之大事。只是求小舅父,顾惜一下寡人的百年名声罢……”
小白半信半疑,一双星眸紧紧盯着鲁公,想要从他谄媚的神情里看出些许端倪。不得不说,公子庆父正在林间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小白恨不能此时飞身下祭坛,冲进林中亲手拧断他的脖颈子。可他早已不是那只知冲动用强的公子小白,审度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看你这唬人的把戏还需得多加修炼一番罢。按照你的说辞,只怕寡人须得孤身入那深林中,届时你安排三两刺客在林间,伏击寡人,寡人岂非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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