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煞有介事,好像我们已经有了女儿一样”,虽然小白这话像是一席玩话,绿姬仍觉得十分动容,她轻轻倚在小白肩头,呢喃道,“不过你这话我记下了,将来若是说话不算数可不行。”
室外寒风瑟瑟,吹散似水流年,好像他们就能这样相依偎到天荒地老,两人皆无比餍足安然。不知过了多久,小白才又开了口:“仲父提议推行新币,早上议政时,冬官之首大司空着人来报,城中锻造坊已打好了几枚。我想着夫人好久没出门了,一定很闷,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绿姬欣然应允:“太好了,终于能出去走走,终日闷在宫里,人都要长霉子了。”
小白看绿姬笑得娇俏动人,心驰神荡,嘴上却只说:“出门是好,只是你可要添足衣裳,风大天凉,切莫要染上风寒……”
临淄城东乌瓦土墙的大片坊间,正是齐国官办的锻造坊。此处肩负着铸造举国范围内流通货币的重任,自然是重兵把守的重要场所,方圆百丈内便不得擅自出入,工匠往来皆要搜身查验,管理十分严格。
小白与绿姬乘五架马车,率数十宫人自齐宫东门出发,经大半个时辰,来到锻造坊外,冬官之长大司空携全体工匠跪接相迎。
小白携绿姬走下马车,朗声对众人道:“各位请起吧,今日寡人与君夫人来此地,看看新币式样,只需大司空一人随驾,其余人等如常劳作便好。”
众工匠大拜领命,依序退回各个工坊中,各司其职。大司空躬身领着小白与绿姬,从第一个坊间开始参观。从冶铜铸模,到冷却成形,再到雕刻打磨,每一道工序都秩序井然。小白指着炼铜炉笑对身侧的绿姬道:“夫人且看,全国的钱币皆是在此地锻造,这里应当算是最富有的处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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