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去别的地方,工钱没多少,再万一碰上个不怎么好的主家,整天被呼来喝去的,得多受多少罪。
就为着对李英云的这份感激,如玉也要用一辈子来报答她。
就算……就算将来让她跟着彭越做小,她也愿意。
突然想到这一层,如玉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抿了抿唇,因为太过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去看自己爹娘,而是跑过去开门,声若蚊蝇道,“爹,娘,大柱二柱三柱,你们快进来吧,这天都黑了,咱们赶紧吃饭,早点睡觉,大家都累了。”
因为不好意思,如玉的声音虽小,可是话却特别多。
知女莫若母,钱庄氏看如玉这娇羞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猜疑。
莫不是,女儿在镇上遇到了什么心仪的男子?
可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自己做主。
特别如玉一个女儿家,她根本就不应该想这种事情,只等自己父母寻人替她说亲。
但是自今日如玉坚定的让父母搬到镇上来住、让三个弟弟必须上学堂念书这件事开始,钱进来跟钱庄氏突然有一种被女儿压制住了的感觉。
似乎他们这个家的顶梁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换成了如玉。
也因此,钱庄氏哪怕是查觉到了什么异样,也不敢直接说,而是暗暗的压在了心里。
反正以后他们就都住在镇上了,她再仔细观察观察,到时候再与如玉她爹商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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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人搬进新居,钱进来跟钱庄氏在镇上找了两天,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要么就是工作的时间特别长,完全顾不到几个孩子,要么就是活太累,别说钱庄氏,就连钱进来都有些吃不消。
而那些他们能做的,工钱都极低。
这个时候钱进来跟钱庄氏更体会到了如玉说的,必须让她三个弟弟上学,到底是有多重要。
没有学问,只靠卖些苦力赚钱,年轻的时候还能强撑,可到年老了,就连想卖力气都没那把子力气,只能忍饥挨饿。
过了两三天,李英云想起钱进来跟钱庄氏,随嘴问了如玉一句,“你爹娘可找到事情做了?”
提到这个,如玉嘴巴抿了抿,摇头叹道,“很难找到合适的。我爹年纪大了,力气活做不了。我娘一个妇道人家,针线上又不是特别好,只能做点给人浆洗的活。”
浆洗的活李英云当然知道,赚不了什么钱不说,关键是那手得一直泡在水里。
热天的时候手被泡得发白,到冷天,那水更是过骨的冷。
一般做浆洗的女人年龄大一点,整个手所有的骨节都会疼,别说再去干活,就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
可是如钱庄氏这个的女人何止千万,她们没有谋生的办法,就只能去做这种最坚难却又工钱最低的活,免强果腹。
他们赚的银子,真真是拿自己的健康与生命去换。
沉默了下,李英云突然说,“让他们到化妆品店来吧。”
如玉眉头拧起,“英云姐……”
化妆品店里,哪有如玉爹娘的位置。
李英云笑了一下,在如玉肩膀上拍了拍,“这倒不是我特别照顾你,只是彭越现在要去各个城市销海鲜,他大多时间都要奔波在外,哪有时间再替咱们做化妆品。咱们的店又扩大了,眼看着就要开业,到时候还不得弄一波搞活动的特价品?销量大增,咱们的库存眼看可就要见底了,不找人不行。”
“可……可我爹娘年纪都不小了,你明明可以找一些年轻有力气的人……”
“如玉,咱们制作化妆品要的不是力气。”李英云说。
如玉抿起唇,没有再反驳。
李英云对她,真的是好到了极致。
“英云姐,这辈子我都跟着你,哪怕你再也不给我一分银子,我也跟着你。”如玉坚定的说。
李英云噗的一下就笑了,“瞧你说的,好像我是周扒皮一样。”
“周扒皮”如玉还真没听说过。
瞧如玉疑惑,李英云又给如玉讲起了地主周扒皮的故事。
然后,讲着讲着,她们的话题就岔到天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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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钱进来跟钱庄氏一早就来到李英云这边。
他们这也是为了表现自己,所以特意来这么早。
只是,李英云是个爱睡懒觉的,这天边刚露鱼肚白,她怎么可能起得来。
钱进来跟钱庄氏站在门口等了好半天,李母才开门出来,准备去买点菜。
乍一看到钱进来夫妇两个,还把李母吓了一跳。
“你……你们……”
钱进来跟钱庄氏忙鞠躬,恭敬的道,“这位就是夫人吧,我们是如玉的爹娘,英云姑娘说让我们过来做工的。”
李母眼皮扑闪了下,原来是做工的呀。
一开门突然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真真能把人吓一跳。
“你们先进来吧,”李母把两个人让进去,又说,“你们过来的稍微早了点,以后不用这么早的。昨天英云跟如玉说的时候我刚好也听到了,她叫你们来应该是制作化妆品的,先前这活是彭越在做,可是现在彭越做生意去了,这个活就给空下来了。”
彭越就知道他去做生意的话,化妆品制作这边他可能会帮不上,所以先前做了许多库存。
但再多的库存,每天往外卖,总有见底的一天。
李母对制作化妆品也是懂的,有时候她也会给彭越帮忙。
可是许多核心的东西李母并不知道,再说李英云准备安排这两个人做什么,李母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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