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官已见了李记铺子的惨状,又有认证物证俱在,你既没狡赖,便知你良心尚未泯灭,但因先前出言蒙蔽本官,指使本官险些错怪好人,如此二罪,本不安判你杖刑四十,以儆效尤!”
县官凛然道。
李英云同彭越互相又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这县官,又在避重就轻,妄想助洪掌柜逃些责罚呢!
想来,平日里洪掌柜定是给了这贪官不少的好处,今日便是出了这等大事也要偏袒着奸商,当真是死性难改!
“谢大人!”
两人这般想着,洪掌柜那边已经叩首谢恩了,任由衙役将他押将下去,伏在长凳上被拖了裤子狠狠执了杖刑。
两个衙役也只县官老爷的心思,但因洪掌柜平日嚣张得不将普通衙役放在眼里,两人受了气,又见外头百姓们雪亮眼睛都看着,自然也不敢下手轻了。
片刻,洪掌柜便痛得声嘶力竭。
县官悄然观察了彭越与李英云的神色,见两人似乎不甚满意,又命衙役将差头带上来。
差头是他忠心的仆从,但也仅仅对自己忠心罢了,远比不上财势业大的洪掌柜更能为他带来利益,舍了便舍了,今后再培养心腹忠犬便是。
如是想着,又扔了生死签,对差头道:“王三,你身为差头,竟编造谎言,同洪宝方一起诓骗本官,又在公堂上对秀才拔刀相向,企图谋杀,本官便判你杖刑二十,秋后处斩!”
闻言,李英云和彭越皆是震惊地看向县令。
公堂拔刀虽是死罪,按律却不必再叠加杖刑。
这县令这般做法,不合情理也就罢了,一眼便看出来是为了讨好口碑,如此,两人对其便更是不屑。
到底,这差头也是为了他好,却落得这般下场。
但本就是个恶差,处杖刑正是为民除害,罚个杖刑让百姓见了也能出出气儿,两人自是不会为了他向县令求情。
那差头看着虽早已是失了魂灵,但听得县令这般判决,仍是哆嗦了一下,加上耳边不时传来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洪掌柜杀猪般的痛苦嚎叫,更叫他胆战心惊。
“行刑!”
县官将签子扔到地上,差头仿佛失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是!”
两个衙役领命,上前一人架住差头左右胳膊,将他扔到长凳上,扒了裤子便狠打下去。
行刑的皆是早看不惯这差头的衙役。
因平日里这差头仗着有县官老爷撑腰,不将兄弟们放在眼中,如今他落难将死,便无需下手轻了,个个儿重重地打。
饶是那差头早已心似死灰,终究还是忍不过这皮肉之痛。
起先还能忍着不出声,渐渐便哼哼起来,最后与洪掌柜一起嚎叫起来了。
虽则是有人受罚该得些同情,但两人皆是为恶乡里的人渣,挨打嚎叫不光没引起同情,围观百姓反而拍手叫好。
少时,两人的杖刑总算得毕,屁股一处皆是血肉模糊,连裤子也没法儿穿上。
但衙役却不管这许多,随意地将二人的裤子提上去遮了羞,片刻后,裤子便被染得通红。
差头半死不活地被两个衙役拖着去了牢房,公堂上只留得洪掌柜一人如死尸版瘫扶在地。
“洪宝方,今日本官罚你,你服是不服?怨是不怨?”
县官问道。
“草,草民服,皆是草民的错,草民不敢埋怨大人。”洪掌柜动了动因大声嚎叫而干裂的嘴唇,声音却细若蚊蝇。
“好!本官念在你诚心改过,今日之事便了了,日后不可再犯!”
“是,草民遵命。”
“彭先生,李掌柜,你们看,本官这处罚可还合理?”县官又陪着笑看着彭李二人。
“大人,民女以为不妥。”
未等彭越应声,李英云清丽婉转的声音便响起在公堂之上。
闻言,县官与洪掌柜皆是一惊,均瞪圆了眼看向李英云。
“李掌柜以为如何?”县官问。
“大人还未判决洪掌柜诬赖他人清白一事,民女以为,须得洪掌柜亲自向其认错道歉,取得原谅方可。”
李英云微微一笑,眉目竟生出几分俏丽。
“是,是本官的疏忽。”
“洪掌柜,听见了?还不快些向人道歉?”
洪掌柜无奈,挣扎着起身,方才站直了身子,脚下一软,又倒在地上。
这一下,全身的重量压在臀上,又让他失声尖叫起来,忙打了个滚儿趴在地上。
“李掌柜,你看这……”县官不愿彻底开罪了这奸商,有些急了。
“县令大人竟如此怜惜一个犯罪之人?”
李英云惊得捂住了嘴。
但她声音很大,在外头围观的百姓自然耶听见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县官被说中了心思,忙否认了,又怒冲洪掌柜道:“站不起来,却不知爬过去道歉?”
“是,草民……这便爬。”
洪掌柜只觉得全部尊严被踩在地下,却只得咬着牙爬向那个先前被他诬赖成贼人的中年男子。
“大哥,是小弟信口诬赖,诽谤了大哥的声誉,如今小弟受了罚,屁股开了花,算是给大哥出了气儿,还望大哥海涵。”
这话,洪掌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他洪宝方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全是因为李英云那个臭丫头!
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彭越!
洪掌柜心头的怨愤越发地深了。
“你这奸商……”那撒泼的妇女陪在男子身边,见此刻洪掌柜吃了瘪,心头说不出的痛快,又见往常高人一等的洪掌柜趴着向自家男人请罪,一时忘乎所以,也想开口骂两句,却被男子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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